一眾剛選上的女子得知既高興又緊張,下定決心要好好幹,而那些沒選上的只想著還有機會,打定主意要一直盯著這邊,好能抓住機會頂上去。

牧縣的火熱傳到沙沙縣,沙沙縣的百姓羨慕不已,但是一想到他們縣也派了不少人去小河縣制油廠學習技術,再過幾個月,他們也能當上工人了,就興奮不已。

而犁丘縣的百姓卻整日操心著藥田裡的草藥。

聽說這草藥能買大價錢,起初犁丘縣的百姓們都非常上心,也樂意去種,可是誰成想,這草藥跟莊稼一樣,也得精心伺候,甚至有些品種的,還要更加小心謹慎,還沒等做上藥材生意賺大錢,犁丘縣的百姓都要被這些藥田折磨瘋了。

面對這種情況,犁丘縣縣令莫東西也是頭痛不已,只是趙豐年跟他再三保證,好好種,一定會有個好結果,在這樣的利益驅動下,只得繼續在藥田裡忙了。

不過趙豐年卻提出,讓莫縣令組織民眾學習藥材的炮製。

“很多的藥材都不是從藥田裡挖出來就能直接用的,經過炮製一來儲存時間久,往後多了還能賣到北地外頭,二來藥材經過炮製能更好發揮藥效,北地的藥材本來就稀缺,你們縣的草藥不缺銷路,所以這藥材炮製之法是一定要拿下的,北地的大夫也是稀缺,這回五樹縣蓋學堂的事想必你們都聽說了,我打算學堂裡增設一門醫學,回去跟百姓們說道說道,有想法的都去學一學,回頭好辦事。”

“也是如今人手不足,識字的百姓又少,等後麵人多了,你們縣也要辦自己的學堂,到時候單獨弄個醫學院出來,才叫方便。”

莫東西還是第一個知道五樹縣的學堂要設醫學的,只一瞬間就知道這是個多好的事了,當即就拜別了趙豐年,趕回犁丘縣通知百姓了。

“要我們學醫?可我連字都不會啊!”

“藥材炮製不就是曬幹?這還用學嗎,家裡屋前屋後都要幹活的,去五樹縣不是耽誤功夫嗎。”

“說是學字不要錢,但是住那裡吃那裡都要花錢,又是一項支出了。”

“學也行,就是能不能不學字?”

莫東西氣得恨不得上手打人。

“你字都不認識,怎麼分辨草藥?誰說炮製就是曬幹的?那裡頭學問大著呢,你們也是沒腦子,去學炮製草藥也好,學認字學醫術也好,總比你們整日圍著地打轉強,那些是能握在自己手裡安身立命的手藝,外頭人家想學本事的,三跪九叩地請了人家收為學徒,還要看人家心情好不好呢,如今知府大人替你們想到了,又有衙門出錢,你們倒好,一個兩個就想安逸躲懶!生生白費了咱們縣種草藥的優勢。

好好好,你們不去,等回頭別的縣的人去了,人家都一個兩個不是當工人,就是做大夫,或者做學問,你們還在地裡刨食,你們就知道好壞了!”

有想不明白的,自然也有那聰明人,立馬就明白了個中好處,連忙說要去學,傾家蕩産也要去拼一把。

莫縣令臉上這才好看了些。

怕被別的縣搶了先,又連忙趕去了五樹縣,找到了冷存真,說明瞭來意。

冷存真面無表情,“你們縣想來就來,透過考驗自然可以學,何必跟我說。”

莫東西心裡暗罵了一句冷假面,又陪著笑,“這不是,你管著這事麼,都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夥計了,回頭你給多關照關照。”

冷存真只看了他一眼,不做聲,離開了。

沒得到準話的莫東西回到犁丘縣,左想右想總覺得不太保險,索性直接找來了那幾家有意願去認字學醫的,開啟了臨時教學。

藥物炮製、醫術什麼的他不會,但是可以多學會幾個字也是好的!

府衙裡,趙豐年聽趙有志說了犁丘縣令去找冷存真這事,當即就笑了。

“這個莫東西,原先是顆牆頭草,又喜歡什麼都爭上一爭,但是在為百姓謀取利益這方面,確實沒什麼話可說的。”

“這也算是好事了,能先啟蒙起來,後面也輕鬆些。”

趙豐年點點頭,“話說,五樹縣蓋學堂的話也放出去了,你們招到了幾個夫子了?”

趙有志一聽這話就哭喪著臉,“別提了,除了五樹縣本縣的一個讀過書的,就沒人來,冷縣令把自己都安排上了。”

趙豐年想了想,“冷縣令怕是那沒那麼多功夫的,這樣,你去找翠翠,在府城還有各縣加強宣傳招人,實在不行,你也自己頂上去吧。”

趙有志大驚失色,本以為趙豐年開玩笑的,卻不想,一抬頭竟見他無比認真,當即渾身一哆嗦,隨即目光堅定,“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人,哪怕是求,也要把先生求過來!”

趙豐年滿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