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依舊沉默寡言,默默地把剩下用大葉子包著的兔子扔在陳盼盼旁邊,掏出一把匕首,把兔腿的皮給她剝了下來,再次遞給李素素。

李素素這才接過,抬起頭看他,笑著道謝。

秦夙得了她的笑臉,只覺得連日的疲憊一掃而空,也淺淺的笑了一下。

他把剩下的兔子一分為二,自己拿了一半上了車頂。

陳盼盼掃了一眼留給她的兔子,直喊秦夙偏心,不給她也留個兔腿。

李素素吃完兔腿,手黏乎乎的,又鬧著要洗手。

秦夙站在車頂看了一圈,找了條水溝給她洗了條帕子擦手。

然後接過陳盼盼手中的韁繩,讓她吃完烤兔子再趕車。

李素素盯著趕車的秦夙,十分佩服他旺盛的精力,暗自感嘆年輕真好,吃不飽睡不好,連日趕路還精神奕奕。

晚上她睡車廂裡,他睡車頂上,也不知道他怎麼保持平衡,才沒摔下來的。

莊若水研究了好些日子徒弟留下來的寶劍,一無所獲。

她執起劍柄,曲指彈了彈閃著寒芒的劍身,更覺得這柄劍不凡。

據她所知,她徒弟可不會保養寶劍,這柄劍自從墓裡取出來,就是這般模樣,彷彿千年不會生鏽腐蝕。

她拎著劍在燈下好言相勸,“若是你真的有靈,能不能指個方向,好讓我找到你的主人?”

寶劍安靜如雞。

莊若水苦笑,她真的是魔怔了,怎麼會認為一柄劍會說話呢。

只是,她親眼目睹徒弟拎著劍,能讓劍接觸到的東西消失。

徒弟是怎麼做到的呢?

她用劍尖戳了戳板凳,問它,“你能讓這個板凳消失嗎?”

時卿心裡很糾結,他能聽見莊若水說話,但是莊若水聽不見他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在莊若水面前暴露。

暴露了,以後可能會給素素帶來麻煩。

懷璧其罪。

他不想跟李素素分開啊,他只能跟她說話,他怕自己要是暴露了秘密,會引來旁人爭奪他,到時候李素素未必能搶得過其他勢力。

他只想茍著。

可是一直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李素素聯絡上。

目前人已經跑出了他的監測範圍,他也不知道,秦夙和陳盼盼,把她帶到了何處。

只知道他們走的是向南的方向。

莊若水等了半天,寶劍依舊沒有反應,她輕嘆一聲,把劍放回劍匣裡,洗漱一番,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這段日子像盲頭蒼蠅一樣大海撈針一般找人,讓她也日漸消瘦。

白日裡,騎在馬上,一襲青衣越發飄逸。

翌日臨近中午,陳盼盼在馬車裡小睡了一覺,醒來自覺地往山林田間跑,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果腹的果子。

她們這段日子,全靠早上一頓包子或者餡餅,白日吃路邊山裡間能找到的野果續命。

晚上秦夙也自覺,天黑了到山林裡打獵,烤熟了帶回來加餐。

總算讓李素素再次過上了一日三餐的日子。

這天陳盼盼竟然帶回來了幾把龍眼,她手中提著的樹枝下果實累累,一個個黃褐色的果子圓潤可愛。

李素素驚訝,莫不是他們到了嶺南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