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這才想起來,啊,忘了給他蓋被子。

她急匆匆跑過去,把手擱他腦門上一摸,好家夥,燙得能煎蛋了,不會把人給燒傻了吧?

她心虛地打發丫鬟們出去。

問時卿要了退燒藥水給他服下,又從壁櫥裡,找出一床錦被給他蓋上。

然後,然後讓他自生自滅。

當然,她有讓時卿注意一下他。

她心想,習武之人,應該沒那麼容易嘎吧。

一個小小的感冒發燒,應該讓他睡一覺就好了吧。

出了房門,她照常在院子裡習武半個時辰。

丫鬟們去而複返,端來了早飯請她和莊若水用朝食。

她不習慣丫鬟們看著她吃飯,便揮手讓她們下去,不用她們伺候。

莊若水吃飽後,放下碗筷,問她,“昨晚那人呢?”

不用給他留點吃的嗎?

李素素胃口大開地把剩下的白粥和包子一掃而空。

“哦,他還沒醒。”

“餓兩頓也沒事吧。”

她覺得,生病的人,睡眠會比吃飯更重要吧?

莊若水默默地替那少年默哀。

怎麼感覺人落到了她徒弟手中,比送官更讓人絕望?

不多時,王氏派丫鬟來找她,她把屋裡的人託付給師傅。

到了王氏院子。

王氏看見她來了,揉了揉額角,溫聲道,“你大伯孃派丫鬟來說,你送她的幹果裡,剝開殼有蟲子。”

王氏命人把託盤裡,剝開了殼的幹果給她看。

她看了一眼,嗯,是荔枝幹,有蟲子也是正常。

只是曬幹後,那果蟲屍體跟果肉也差不多色澤,大伯孃眼睛睜尖啊,這都能發現。

她看著幹果點了點頭,“確實是果蟲。”

她跟王氏解釋,荔枝糖分高,採摘的時候,新鮮果子有半數,果柄部分都會有果蟲,吃的時候把蟲子扔掉就好。

在嶺南,許多人都是連果蟲一起吃掉的。

王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驚訝道,“蟲子也能吃嗎?”

這也太彪悍,太惡心了吧!

她忍不住顫抖。

天啊,她,她也吃了幾個荔枝幹,不會無意中,也吃掉了幹的果蟲吧!

她臉都綠了,心中惡寒,譴責地看著李素素,“你,你怎麼不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