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行李都沒來及收拾,房舍被狂風暴雨摧毀,人跑了出來,跑到門房呆了半宿。

門房見他們衣衫盡濕,讓他們圍著火爐取暖,自己冒雨去通知方驛丞。

方驛丞連夜與手下幾名小吏,湊了幾套舊衣給書生們換上,生怕給人凍壞。

至於住所,得等天亮了調劑。

方驛丞前來,就是想跟兩位貴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讓書生們,住進這個院子。

莊若水是無所謂的,江湖兒女,出門在外,不拘小節。

她要尊重一下小徒弟,沒有一口答應。

李素素披上鬥篷開啟門,看見方驛丞與師傅一起來,有些意外。

她請二人進屋說話。

莊若水頷首,徑自進屋。

方驛丞擺手說不敢髒了貴人的屋子。

她看見方驛丞衣擺濕了大半,腳下半舊的靴子裹滿了泥。

便點點頭,問他所來何事。

方驛丞滿臉堆笑,卑微地說明來意,“事情就是這樣,我保證這幾個書生都是老實本分的正人君子,不會打擾到二位休息的!”

“哦,可以,你安排就好。”她緊了緊鬥篷,她自是不會去為難,一個願意為窮書生奔跑的官吏。

方驛丞沒想到事情這般順利,感激地道謝,拱手告別,快步走出院子。

他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幾個書生,行李盡毀,想要趕考,怕是得再等三年。

這事有他一半的過錯,若不是他把人安排住進舊房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是他也沒辦法啊。

朝廷的撥款,只夠修葺常用的院落。

這些書生來得也不巧,碰上驛站爆滿的時候。

總不能讓各家官眷住舊院落吧。

方驛丞回到門房的時候,寧淵正安慰同窗們,等雨停了,他們可以把行李物品搶救一下。

寧淵就是昨夜挑燈夜讀的書生。

他自己的趕考憑證是用油紙包著的,銀兩銅錢也泡不壞,衣物挖出來,洗洗曬幹還能穿,損失不大。

其他書生愁眉苦臉。

方驛丞見書生中,有一人鶴立雞群,遇事冷靜從容,心中暗贊此子非池中之物。

又見他二十出頭,樣貌俊朗,起了結交的心思。

特意把他安排到了剩下的廂房裡,最好的一間。

恰好那間廂房,就在李素素住的房間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