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眾人都沒有異議,郝連炎本還想湳風說些什麼,礙於無人與他同聲相應,便也只得點頭稱是。

一眾仙首本是跟著玄月閣來看淩霄宮的熱鬧,卻不曾想熱鬧全成了玄月閣自己的了。

這回不僅僅是熱鬧,更是如烈火燒竹,愈燒愈旺,燒得噼啪作響,到最後演變成了一場紛亂的爆竹,燃燒殆盡後又頃刻陷於寂靜,令人不免唏噓。

秦慕白仍是昏迷狀,弟子在一旁死活扯著他不放,哭喊著師尊,卻被強行拉開。

“莫喊了,再喊把你也扔進去陪你師尊!”正拽著秦慕白的執法弟子呵斥道。

那弟子眼見那罡風淩烈,頓時閉了嘴,伸出袖子胡亂擦了把臉,淚水混著鼻涕糊成了一片。

安然見狀心嘆道,就算是再親如父子,也無人肯受此罪。

熱鬧看完了,眾人紛紛散場。三尊也正欲離去,安然剛一轉身,就聽見身後一個噗通跪下的聲音,他幾乎是同時的渾身打了個激靈,不詳的預感爬上心頭。

“師尊!”

安然仰天長嘆口氣,他已經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因為天眼剛剛在腦海中發出關於心魔的預警提示已經被他逃避現實一般地掐滅了。

可還是硬著湳風頭皮轉身,強作淡定地問道:“何事?”

只見夏塵羽默不作聲地磕起了響頭,磕得那樣重,連頭皮都磕破了,額間滲出一絲鮮血。

“你這是做什麼?”陸修遠見狀忙攔住了,再磕下去別磕成傻子了。

“弟子,對師尊不敬,合該如此。”

“你又怎麼不敬了?”安然很是無奈地道,雖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可你這孩子能不能不要總是自己補全情節啊?

夏塵羽低著頭,捏緊了拳頭道:“弟子......竟然懷疑師尊的用心,罪無可恕。”

就在兩個時辰前,他在縫隙處尋到一個廢棄許久,僅通一人的獸洞,為了觀察雪豹的動靜,便躲在此處,同時也抵擋一部分罡風。

自從青龍消失後,他心中有個疑問,為了驗證這個疑問,他閉目調息,在入定狀態中內觀全身筋脈及靈流運轉。

查詢自身體內的異常須得細致入微,每一寸脈絡都得細細檢驗,十分耗費精神力。

終於在打坐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在中極穴發現一處異常,有個白色光點如呼吸一般閃爍著,四周能看見絲絲縷縷的黑灰色氣息呈漩渦狀落入那光點中消散。

這是......煞氣。

罡風之所以傷人,是因這煞氣無孔不入,隨風灌入人體四肢百骸,損傷筋脈及髒腑,不消多久便會使人重傷不治。

可他體內的煞氣卻不斷地被吸入那個光點。使他完全不受煞氣影響。

他睜眼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青龍。

連喚了好幾聲都沒有動靜,他想了想,又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做好事不留名了?”

青龍應聲而出,環顧四周後,嗤了一聲:“如此狹小之地,你喚本神做什麼?還有,本神做了什麼好事?”

洞內狹小,青龍也相應縮小了體型,猶如一條小青蛇發著盈盈藍光漂浮在夏塵羽面前。

這令夏塵羽很是詫異,“我體內有道符印,不是你下的麼?”

青龍嗤了一聲,“本神為什麼要給你下符印?”

說完若有所思地看著少年,眼光掃過對方全身,片刻後道:“這不是本神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