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地抱著頭,蜷縮著倒在地上,口中不斷喃喃自語著:“別說了...閉嘴......”

再一次醒來時迪米斯頭疼欲裂,見自己仍坐在議事廳內。

剛才那到底是什麼?

之後連著的幾日,他不斷地陷入夢魘中。總是不斷經歷重複的夢境。

耳邊那個聲音不斷地訴說著令他憤怒的話語。

他能收複利斯克,打破嘉羅王國的詭計,得到龍吟之劍,全靠父王,他什麼都不是。

他什麼都不是。這個念頭不斷在他心間縈繞,揮之不去。

最近一個流言蜚語在宮廷裡甚囂塵上,說王子最近不論走到哪都要帶著侍衛。

“聽說,連寢宮裡都帶著侍衛。”幾名侍女竊竊私語著,不斷發出驚呼聲。

這樣的風言風語也傳進了安然的耳朵裡,他微微蹙眉思索了一會,難不成......邪靈出來了?

他的心思單純,完全沒有往別處想。可是宮裡的女人們卻都樂此不疲地傳著八卦。

從王子最近的表現來看,邪靈還沒有得手,安然思索著,是不是應該再添把火?

他這樣想著,罕見地出現在了議事廳內。

自從他把政務交給王子後,再也沒有插手過國家事務。

當大臣們見到國王出現,彷彿來了主心骨,不斷訴說著最近王子的獨斷專行,對國家即將造成的傷害。

安然聽完大臣們的敘述,故作嚴厲地對王子申斥道:“我把國家交給你,不是讓你胡作非為的。”

迪米斯一臉倔強地回應:“我的這些政令,至少半年才能看到效果,要祛除積弊,必須大刀闊斧才行。”

“不必說了。”安然冷聲道,“王子獨斷專行,從今天起,取消監國特權!”

大臣們紛紛鬆了口氣。

迪米斯捏緊了拳頭,牙關緊咬著,發出咯咯的聲音。腦海裡再次響起那句話:沒有父王,他什麼都不是。

原本王子每天都會來看望安然,但自從他撤去了那孩子的政務,最近接連一個多月沒有出現在他面前。

在宮內侍者的口中,王子似乎變了一個人,原本溫文爾雅的他變得有些冷若冰霜,一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甚至有人說,王子最近性格變得十分古怪,幾乎有些暴戾。

聽到這些閑言碎語,安然知道,是邪靈起作用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

想到這他忽然渾身輕松,終於不用再去想那些煩人的計劃了,他慵懶地縮排了躺椅裡,長出口氣。

“你們聽說了嗎?”花園內,幾名侍女一邊忙碌一邊交頭接耳著。

“馬文公爵昨夜去了奎寧街的妓院。”

其中一名侍女長吸一口氣,露出訝異的神色。

“被公爵夫人知道了,鬧得全城沸沸揚揚的。”

“據說公爵與幾名大臣經常到那去,甚至許多機密都是在那裡商談的。已經好長時間了,只是不知道被誰給捅了出來。”

“還有誰?”

“聽說還有樞密院長,財政大臣.......”說著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聽說,還有首相。”

一名侍女嘖嘖兩聲,“那豈不是整個內閣......”

還沒說完,眾人見到國王一臉陰鬱地出現,紛紛閉了嘴,低頭賣力地幹起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