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的弟子開始滲出額汗,生氣起作用了。

此時沉默了許久的安然終於開了口:“玄月閣這是把邪門功法當成眾弟子的必修課了?”

“那活人生氣就這麼被用來練功?”

秦慕白眼見辯白不過,怒極反笑:“不過是些凡人,螻蟻罷了,何足道哉!”

在場之人都是一片啞然,場面立刻安靜了。

愣了片刻的人群中鶩然爆發出一陣喧嘩之聲,“這是什麼話?”

玄月閣也是正道仙門,竟然說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話來。

“那天羅教每到一處村落便趕盡殺絕,如此慘無人道,你竟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顏清鴻聞言也是怒極了,一向沉穩的性子也變了臉色。

安然冷冷一笑,方才他許久不說話,卻已經積攢了滔天的怒火在心頭,聽聞此言即刻便是一掌揮去。

這一掌速度之快,秦慕白來不及躲閃,只得也是一掌接上。靈光閃過,視線愈來愈亮,伴隨著一陣嗡鳴聲響過後。

眾人的視線終於清晰了。

那秦慕白遠遠地撞在牆上,跌落在地。只見他扶著胸口,一絲血液從嘴角溢位,咽喉傳來一陣腥甜氣息,他強壓了下去。

安然一歪腦袋,心道,還不錯。面對低維生命體,他的力道總是輕飄飄的。

但即便如此,化神境的仙首也受不下這一掌。

面對這壓倒性的優勢,眾人已經說不出話。

“你也不過是螻蟻罷了。”安然冷冷地丟下這一句。

還沒等一群人反應過來,懸鏡中卻出現了更為令人驚愕的一幕。

玄月閣的淺池已經被血色沾染,一名身著玄衫之人,垂著頭,手握一柄墨色重劍,雙眼散發著紅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只見天空中烏雲壓頂,遮天蔽日地陰沉沉壓下來,無以言狀的莫名恐怖感侵襲著在場每一個人。

眼見清池變成了血池,玄月閣的眾弟子都愣住了,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

隨著幾縷藍瑩瑩的靈流從兩具屍體中流淌而出,徐徐沒入了那墨色重劍的劍身。

那玄衫之人緩緩抬起頭來,眾人才看清了他的臉,是修文彥。

“修師兄!”有人喊了出來,可他卻是喪失了意識的模樣,完全不理會眾人。

“你幹了什麼!”有弟子沖上前去,卻被直接一劍貫穿了身體。那人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汩汩流出的鮮血,悶哼了一聲便倒地不起。

池中的屍體隨著靈流散盡,竟然搖搖晃晃地直起身來。

有人直接嚇得跌坐在地。

躲在暗處多時的杜子明三人紛紛流露出恍然的神情。那兩具起身的屍體,分明就與石南村村民的症狀一模一樣。

剛才被貫穿的那名弟子也直起身,晃晃悠悠地邁開了步子,如鬼魅一般。

眾人開始四散逃離,卻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住了。

束縛的力道巨大,眾人完全逃不開。

三人對視一眼,正欲動身相救,卻見迎頭劈來一劍,修文彥居然已轉瞬間閃現至他們身前。

靈壓迎面撲來,震懾得三人都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