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屑於在路挽之面前保持所謂的形象,戴上手套開始大快朵頤,被拋下個問題就晾在一旁的路挽之搖了搖頭,幫他擦了擦嘴角的醬料。

“只要你來拿。”路挽之說道,“我就可以給。”

葉向暖一驚,手指哆嗦了一下,拿在空中準備送入嘴裡的炸雞掉落,正正好好落在了路挽之的褲子上。

她嘴角有些抽搐,知道路挽之不可能讓他賠這麼一個褲子錢,但還是考慮到這人的潔癖,問道:“你這褲子多少錢?不會我一失手,毀掉了二線城市一套房子錢吧?”

事實上,路挽之身上這套衣服可不止二線城市一套房,V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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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最新一季的高階定製,在準一線二環內買一套商品房也是綽綽有餘的。

路挽之輕輕的揮了下手,示意她小事一樁,不用在意,抽出紙巾將褲子上蹭上的醬料的汙漬擦乾淨了。

一套動作自然無比,神情也是平淡異常,沒有蹙眉沒有撇嘴,依舊是那副任你差遣的溫潤模樣。

“……”葉向暖無話可說。

確實挺能裝的。停頓了半晌,葉向暖只能用這一句來評價路挽之了。

但她心底也有一個聲音在唱著反調,在她身體中吶喊:“就算是虛偽的偽裝又怎麼樣?能裝好人裝一輩子,那他就是好人。”

英雄不論本心,極強的控制力本來就是一種極難擁有的珍貴品質,就算路挽之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從頭到尾沒有一處是真的又怎樣?

只要他願意裝一輩子,那他溫柔的話語,清潤的眼神,清淺寵溺的笑意,就都是真心實意的。

葉向暖只覺得自己的思想被反覆的拉扯著,想解決掉這兩種聲音的任何一種都是難上加難,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想了。

拿起一塊炸雞,無所畏懼地用力向路挽之塞去:“喏,多看比賽少說話,你一說話便準沒好事。”

路·被弄髒衣服還被說烏鴉嘴·人艱不拆·挽之。

路挽之側了側臉,敏銳地躲過葉向暖似誠心,又像無意的弄髒他面頰的行徑,身子微微靠後。

然後一口咬住了金黃酥脆的炸雞塊。

弄巧成拙反而差點被舔到手的葉向暖:“……”

她現在真的有去問路挽之“你為什麼要躲啊,是誠心想讓我難堪嗎?”的衝動。

這種無理取鬧又飛揚跋扈的做派一向是惹人不喜,實在是……

等等。

她為什麼要在乎路挽之喜不喜歡?

纖纖腰肢的解語花多得是,葉向暖完全沒有依附男人而生的打算,如今看來是她還沒有適應身份的轉變,還用糊弄傻X上司那種方式去對待路挽之。

事事敷衍,試圖挑釁,絕不過界。

……

葉向暖闔上眸子,沒搭理路挽之,閉目養神間思量萬千。

被資本打壓的普通人翻身做主人,還是帶著那股對曾經的統治者的懼怕,兩股戰戰內心惶惶,不敢相信現在所獲得的一切,生怕哪一日身份再次對調,一切權利皆如天邊浮雲,飛揚塵土。

但葉向暖恰巧想紙醉金迷,及時行樂。

她緩緩睜開眸子,蹙了蹙眉,語氣幾分刁難:“路太子爺,為什麼要躲啊,是誠心想讓人難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