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交往過不少女朋友,羿嘉言也很會和女人打交道,知道怎樣做一個殷勤的紳士,從不說越界的話,不做越界的事,並不會讓女孩子覺得,啊,這是個色狼。

金釀月也終於感覺到,羿嘉言和靳星燃的不同。

控制變數法,同樣都是面對她,羿嘉言雖然也小心翼翼,但看得出來,他和她,是兩個同等地位的人。

而靳星燃,他簡直是千依百順,對他自己的定位似乎是一個提線木偶。

這個認知讓金釀月微微有點不舒服。

有一種說法,如果你和一個人相處很輕松很愉快,那麼有極大可能,那個人在向下相容你。

靳星燃一直在向下相容她嗎?

金釀月恨恨咬了一口手中酥脆的土豆絲餅,她記得,靳星燃也買過這個。

羿嘉言笑了笑,似乎是想伸手將她的劉海往後薄,但還沒真的接觸到,又很剋制地停住,只勾著唇角,“你還和以前一樣啊。”

金釀月懶得搭理他。

他和靳星燃都很奇怪,她哪裡和以前一樣了?

金釀月認為,人都是不斷改變的,他們說他沒有變,不就是在變相嘲諷她一直原地踏步嗎?

她冷淡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羿嘉言微愣一下,不知道又是哪裡突然惹到了她。

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很小的事,似乎都能讓她不滿。

他覺得有點可愛,呵護一株含羞草長大,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送你回去吧。”

他特意凹了一個姿勢,用右臉對著她,他覺得右臉要好看些。

還沒等她開口拒絕,就又道,“反正你也是要打車,免費的司機,不用白不用。”

金釀月很輕易被說服了。

到樓下的時候,她解開安全帶要下車,羿嘉言帶著幾分玩笑地問,“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天還亮著,也不算太曖昧。

金釀月還是拒絕了,“我怕你遇到鐘連,和他打起來。”

羿嘉言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直到金釀月走了,都沒有說話。

豪門恩怨,兄弟成仇,金釀月回到房間的時候還在感慨,其實電視劇裡也不全是假的啊,藝術來源於生活。

剛剛吃過飯,無聊往床上一躺,剛開啟手機就看到應念念的抱怨。

說是紀白簡直太討厭了,因為他,她都好久沒遇到過新的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發展新的戀情了。

金釀月疑惑問道:

「他不是要回家繼承家業嗎?怎麼天天這麼有空?」

她都覺得自己天天要忙得團團轉了。

應念念回複道:

「誰知道呢?」

時間不知不覺中溜走,天地被一張黑色的巨布籠罩。

初春的風還帶著冷意,殘留著冬的肅殺,嗚嗚吹著也頗有幾分氣勢。

金釀月起來覓食,發現兩只小貓都趴在窗上的金剛紗上,趴著臉往下看。

有熱鬧可以看?

金釀月飛速回臥室摸出眼鏡帶上,又跑回窗前,伸著腦袋在小貓上面,仔細看起來。

是黑夜,但因為路燈的緣故,倒也能看出些東西,是兩個男人在打架。

金釀月不由胡亂猜測,為什麼打架?

是小混混搶地盤,還是借錢不還,亦或者是大眾最喜聞樂的那種,兩個男人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並為此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