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燃一邊兒將煮好的雞胸肉分給兩貓一狗,一邊兒豎起耳朵偷聽,等結束通話後,也沒急著將手機拿回,繼續慢條斯理餵食,裝作不經意問道,“你覺得分手後還死纏爛打真的很差勁嗎?”

不提起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金釀月就想起了昨晚他一聲不響去和紀白喝酒的事,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昨天為什麼要突然和他一起去喝酒?”

靳星燃手握成拳,用虎口蹭了下鼻子,不自在道,“其實我覺得……他有點可憐。老婆,你不覺得嗎?”

金釀月想都沒想:“可是談戀愛不都是這樣嗎?要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現在唸念不想和他談戀愛了,他再怎麼可憐也沒用啊。就算因為他可憐,被他感動到了,那也不是愛情啊。”

靳星燃沉默片刻,才問道,“那……我們之間是愛情吧?”

金釀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四個毛茸茸的腦袋一一揉過,“你到底要讓我說多少遍?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怎麼還是這樣一直問個不停?”

靳星燃很不好意思:“我只是……”

只是太沒有安全感了,所以才想聽她一直不停地說。

手機鈴聲又響起,這次不是金酌茗那個麻煩精,而是許如清。

金釀月一下打起精神來,許如清這個人,下班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能讓他在休息日主動聯系她,一定是很了不得的大事。

她坐起來,許如清飽含加班元氣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這個電話的確是講述了一件大事,羿氏主動提出合作這毫無疑問是件雙刃劍,對公司,能高攀上羿氏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只要不是收購,無論是哪種合作,都絕對是對樂平酒業有利無害的。

但是對於金釀月個人來說,羿氏的突然合作,就很耐人尋味了,十有八九是羿嘉言搞的事情。

而且,一直對羿嘉言很有敵意的靳星燃就在旁邊聽完了全程。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金釀月絕對要吃,但吃了卻不想付錢,還有靳星燃……

察覺到她的複雜眼神,靳星燃微微一笑,“沒關系,不用考慮我。這是公事,公事就應該公辦。”

他摸了摸金毛的狗頭,“只要你一直心裡只有我,我就什麼也不擔心。”

金釀月在聽到電話的那一刻,也就決定好了。

她本來是打算,私底下再哄哄靳星燃的,沒想到他這麼識大體,十分開心,抱住他脖子親了一口,歡呼道,“好乖呀,果然最喜歡你了。”

靳星燃只能苦笑。

他當然是不想金釀月和羿嘉言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但他也看出來了,他的意見,在金釀月這裡其實並不怎麼重要。

*****

要說金釀月以前對紀白的印象,那就是溫和、不像是超級富二代,現在這個溫和的老好人,已經在應念念小區樓下連續蹲守了半個月,應念念也就過上了有家不能回的日子,硬生生住了半個月酒店,和ucky見面也只能是來金釀月家,像是特務接頭似的。

天氣已經熱起來,即便是夕陽,也能把地面曬得彷彿一個燒烤攤,好像不用撒,人的身上就出現一種孜然味,還滋滋冒油。

在這樣的日子裡,小區附近的一家燒烤店,就是之前偷狗的那家,倒閉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但金釀月有偷趁著幾個大媽帶孫子閑聊的時候偷偷聽到過,燒烤店老闆出了車禍,運氣還不錯,一家人姓名都保住了,就是傷得怪厲害。

還是肇事方,要賠人家錢的。

賠償款加上醫藥費可不是筆小數目,把店面賣出去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可金釀月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具體不對勁在哪兒呢,她也說不出來,畢竟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更重要的事,關鍵人物鐘連,在這場事故裡連名字都沒有出現。

想起應念念曾經說過,鐘連進過她所在的公司,開口詢問,卻得到他早就離職了的訊息。

金釀月一邊兒吃西瓜,一邊兒陷入沉思。

空調的涼風習習,把人吹得身心舒暢。

靳星燃把風口往上推,“別對著吹,你們剛從外邊兒回來,也不怕休克。”

應念念手裡還端著靳星燃準備的冰西瓜,吃人手短,這次沒吱聲。

她看了一會兒金釀月,又把目光移到靳星燃身上。

這個男人除了有點神經質之外,別的方面好像真的不錯,好友和他在一起,似乎也算是個好結局。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追紀白時,還以為紀白是身嬌體軟小白兔呢,沒想到啊,紀白的確是小白兔沒錯,可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她現在就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