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過年時被邀請來當伴郎,他內心複雜。

好友邀請他來當伴郎,他當然是很欣慰,但得知婚禮的女主角是誰的時候,他又不免大吃一驚。

他只是不太會怎麼和人交流,但並不是真的呆子。

高中時,鬧得那麼沸沸揚揚,他想沒聽到風聲也難。

羿嘉言是個典型的浪子,能被展示在博物館的那種浪子,但如果提起他的女朋友,大概所有人第一個都會想起來金釀月。

雖然好像她們沒有牽手,沒有擁抱,也沒有並肩走過,但所有人都知道,羿嘉言對金釀月有意思。

年少時表達喜歡總是很幼稚,那些事情封澤不想再提,就因為金釀月喜歡吃土豆,媽的全部住校生陪她吃了三年的土豆,服了。

幸好封澤是走讀書,晚上回家還可以開小灶,要不然他肯定不會如現在這般淡定。

諸如此類的傻叉事,羿嘉言不知道做過多少。

所以,所有人都預設這是千金只為紅顏一笑。

靳星燃的截胡,也太出人意料了。

多虧了餐餐都有的土豆,封澤對金釀月印象很深刻,婚紗照上兩人p得都有些失真,只能看出一點兒高中時的影子。

她無疑是漂亮的。

封澤是真為靳星燃結婚開心,但也很奇怪,她們倆到底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可惜,今天顯然不適合八卦,他只能把一切疑問都嚥下去。

接親的車隊上裝飾了鮮花,天全亮了,靳星燃家就在洛中旁,隔著一道不高的牆,教學樓裡早自習的中學生們,都放棄了早讀,伸著脖子往下邊看。

沈研剛升任校長不久,但因為查課很積極,學生們幾乎都認識她。

走廊裡站滿了人,要問怎麼沒有老師管一管,定睛一看,兩個挺著肚子的中年人,也站在學生堆裡笑。

有人先開了個頭,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新婚快樂!”

很快所有人都得了啟發,爭先恐後開始祝福,有膽子大的,又開始問沈校長要喜糖。

索性時間還早,準備的喜糖也夠,靳星燃帶著笑,和伴郎們扔了不少過去。

葉哲深扔得尤其賣力,反倒是從這裡畢業的封澤,差點沒把眼鏡甩出去後,就老老實實收工了。

又有學生嬉皮笑臉笑著問:“新娘子什麼時候接回來?”

旁邊頓時七嘴八舌起來,“對對對,我們要看新娘子。”

真可惜,婚禮是在酒店舉行,不能給這群學弟學妹們炫耀炫耀了。

靳星燃開始後悔,婚禮流程為什麼沒有把這裡設成一環呢?

就算是在牆外拍個照也好,這裡可是愛情真正開始的地方。

好吧,是他的單戀。

封澤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開始催促,“時間不早了,大喜的日子,別遲到了。”

靳星燃點頭,車隊行駛離開,學生們已經自發開始唱起來一首關於結婚的流行歌曲,輕松明朗的旋律響起,年輕鮮活的嗓音,這絕對是個好頭。

他突然好像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今天一定會事事順利。

接親遊戲不算太難,堵門的親友團還算好說話,只有應念念因為往日仇怨,故意刁難,不過看著時間不夠,也就勉強放行了。

接下來就更順利了,宣誓,帶戒指,拋捧花,還在眾人面前玩了老掉牙的咬蘋果遊戲,耳邊都是善意的鬨笑聲。

這場鬧劇直到晚上才結束。

金釀月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天,覺得自己簡直要累癱了。

今天她四點半就起來化妝,頂著一臉大濃妝,連個偷偷打盹的時間都沒有。

吃席的時候都不能盡興,要去一桌一桌敬酒。

出門、迎賓、主紗、敬酒,光是衣服都換了四套,還是靳星燃簡單,一身西裝從早到晚,就身上的小配飾換了又換。

但等到回去,看著一箱子的紅包,金釀月拿著禮金冊子,才終於露出來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