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涵菡開玩笑道:“我從那之後也有改變,你要不信可以問問玲琅。你們年紀一樣,應該挺有共同語言。”

共同語言,金釀月“呵呵”尬笑兩聲。

她可是很記仇的,沒去吐淩玲琅一口唾沫,就算她大度了。

淩玲琅聽到自己的名字,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視線從靳星燃臉上移開,勉強笑了一下,“涵姐對我們這些新人很好。”

金釀月偷偷咬了咬牙,很不忿。

岑涵菡這樣說,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她聽了還是挺生氣。

憑什麼,被當成牛馬使喚的是她,她走了,對後來人就好了?

尤其,這個後來人還是討厭的淩玲琅。

因為這兩人,金釀月很不開心,回去的路上也繃著臉。

靳星燃:“你那位前領導,似乎想讓你回去。”

十點鐘,街上的人群還沒有散去,這段路附近有個文化景點,正在舉辦花燈節,路上穿著漢服的男男女女隨處可見。

堵成這樣,回去不知道得幾點。金釀月重重哼一聲,回答得斬釘截鐵,“你想多了。”

又補充道,“就算真是這樣,我也不要回去當牛做馬。”

靳星燃看見她氣鼓鼓的臉,不由笑了一下,“既然這樣,為什麼當初要報政法大學?”

……為什麼沒努力考a大?

“因為傻唄,被電視劇和電影騙了。”

律師只是律師,不是什麼正義使者,只是收錢辦事,和這世界上任何一個職業都沒有區別。

也不是影視作品中那樣光鮮亮麗,她不可能穿著芭比粉套裝傲視群律。

如果她真穿了粉色西裝來律所,岑涵菡估計會罵她一個下午。

當律師,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既然都是混口飯吃,那為什麼不選簡單悠閑的呢?

她現在的工作,多輕松啊。

就只是年少無知的一個白日夢吧。

無數的汽車在馬路上停停走走,成為一道人為的河。

人就是這條大河裡的一條小魚,絕對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車燈閃爍著,天上的銀河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黯淡無光,這條人造的河,儼然成為了地上的“銀河”,比天上那條還要更聲勢浩大許多。

一路上都是金釀月在說話,講的都是岑涵菡的事跡。

這女人真是了不得,闌尾炎麻醉勁兒剛過,就在病號服外頭套上西裝外套,然後開始準備視訊會議。

她成功,她該得的。

金釀月有時候也挺佩服她的,但並不代表她也想這樣。

岑涵菡一定是上學時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學生。

她突然心中一動:“你工作時也是這樣嗎?”

靳星燃也是那種好學生,從不上課打盹,從不開小差,從不抄人家作業,哪怕是暑假寒假作業,也都認真完成。

靳星燃道:“不是,我不喜歡加班。”

回家就有香香的老婆可以抱,鬼才喜歡加班。

金釀月這才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靳星燃是個正常人。

開門之後,玳瑁貓小核桃和往常一樣,迎了上來對兩人喵喵叫。

明明只過了一個秋冬,小核桃已經很有成年貓的樣子了。

和另一隻三花貓流星不同,哪怕是冬日變胖許多,整隻貓也是細長的,不會顯得臃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