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根到底,還是她和馮笑寒關系也沒那麼好,權衡利弊,鬧成這樣她也不想看到。

就算她告訴了,恐怕她們倆也不會回到從前。

靳星燃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就是個傳話的,跟你有什麼關系呢?”

金釀月:“也是。”

她不再猶豫,發了一長串話出去,把情況全說了出來。

馮笑寒一向是清閑的,訊息回得很快,卻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我知道了。

金釀月一時也摸不清,她這是什麼意思。

幸好她沒有再苦想多久,馮笑寒的訊息就再次發來,

【釀月,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

金釀月馬上回複:【沒有,怎麼會!】

都是女人,雖然她並沒有經歷這些事,但還是能感同身受。

女人一生下來就是沒有家的。

就像是她,金康平和盧令慧都不算是頂頂壞的父母,也沒有太苛待她,但若是跟弟弟金離愁對比起來,她明顯是個外人,等長大了,就會潑出去的水。

那不是她的家,是她的孃家。

雖然不瞭解馮笑寒的家庭如何,但應該也是如此,大多數女人都是如此。

丈夫是家的主心骨,為了維護自己的家,不得不露出獠牙、長出利爪,來應對外來者。

隔著手機,金釀月看不到馮笑寒的神情,但能感受到她的濃濃哀傷。

【我錯了,我真的大錯特錯。】

【從那天開始,我就應該選擇離婚。】

發完這訊息後,聊天介面又歸於一片沉寂。

金釀月不敢多問,但又怕她真的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剋制地問了幾句,得到一個“要周正淨身出戶”的答複,她才終於放下心來,眉眼重新彎起來。

正好也到了小區樓下,靳星燃湊過去幫她解安全帶,金釀月明顯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開心?”他一邊問,一邊兒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金釀月躲了一下,沒躲開,幸好他見好就收,只小小觸碰了一下,就立馬離開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道,“嗯吶,笑寒姐終於想開了,要和那個渣男離婚。”

說完,才想起來和靳星燃的賭約,聲音不由一頓,但很快又釋然,輸了就輸了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還是比較為馮笑寒而感到開心,再然後就是,靳星燃這種性格的人,估計也不會提出什麼特別過分的要求。

洛水市的夜晚是沒有月亮和星空的,換種說法來說,城市裡的燈光遠比月亮和星星耀眼,根本沒人會關注那微弱的自然光。

路邊的一排排路燈,就像是一排排月亮,照亮了回家的路。

風依舊吹著,天空中不知道是什麼在漂浮,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等電梯的時候卻格外熱鬧,不只有那隻猖狂小白狗重出江湖,總愛朝她搭話的鐘連也在。

只不過今日這一人一狗都蔫吧著,看了她一眼後就再無話可說。

今天牽狗的不是那個老奶奶,換了個壯漢,應該是老奶奶的兒子。

他長相十分可怕,身材也很健碩,金釀月有點怕他,下意識往另一邊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