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和他吵啊,他和女同事不清不楚的,我可不得生氣嗎?”

馮笑寒嚴肅起來:“那確實,必須要跟他臉色瞧,這可是原則性問題。”

金釀月小口喝茶,低頭用餘光看她的神情,“我說要和他離婚,可我媽偏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馮笑寒正色道:“怎麼能這麼說?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容忍的!”

她摸了摸富貴兒的狗頭,動作輕柔,“我養了富貴兒快六年了,但它要是敢咬人,我絕對是要把它送走的。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男人也是一樣的,要是出軌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

馮笑寒看起來是那種很有涵養的女人,說話的語調不急不慢,讓人很舒服,字正腔圓,生活中沒有字幕也能聽得極清晰。

洛水人說話其實有點黏黏糊糊的,金釀月自認為說的是普通話,但私底下聊天,總會露出幾個本地口音。

不光是她,周圍人基本上都有這個毛病。

她不由好奇:“笑寒姐你是洛水人嗎?”

馮笑寒怔了片刻,才搖頭,微笑道,“不是,我要是洛水人就好了,年輕時也不要吃那麼多苦。”

接下來,金釀月就從她嘴裡瞭解到了馮笑寒的前半生。

說出來也很簡單,一個山區女孩初中輟學,獨自一人來到大城市打拼,然後正好遇到真愛伴侶的俗套故事。

只不過當時的周正,也並非是白馬王子,不過是一個除了洛水戶口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

她不出去工作的原因,也是因為早些年出去擺攤,太忙,腰背和脖子都落下了毛病。

索性現在苦盡甘來了,她有了房子,有了車子,有了存款。

周正的工資足以賺錢養家,除此之外,在外面還有不少投資,總算不要過那種拼命日子了。

馮笑寒還說:“現在我就想有個孩子,可惜總難懷上。”

她眼裡都是溫柔的光彩,“我想要個女兒,我一定很好很好地養她。她會像個公主一樣,我小時候吃過的那些苦,她會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這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金釀月背後開始出汗。

她原來還在猶豫不決,但只這一句話,就讓她迅速做出了決斷。

一個孩子出生在不幸福的家庭,不知道爸爸怎麼想,但對於她自己和媽媽,絕對是莫大的折磨!

這樣的真實案例,她身邊都能揪出來好幾個。

“笑寒姐,其實……對不起,我早就應該告訴你了,你老公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話說出來,她就鬆了氣。

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馮笑寒和她不再往來而已,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

窗外的雪還在飄,金釀月還沒有回家。

今天發訊息給她,她並沒有回複,但靳星燃還是做了兩人份的晚餐。

她對於土豆馬鈴薯這類植物有著非同一般的喜愛,為了示好,靳星燃今晚特意炸了土豆絲餅,但土豆絲餅都涼了,金釀月也沒回來。

她肯定又吃好晚飯再回來了。

靳星燃把廚房和餐桌都收拾幹淨,再把小貓們的食碗檢查一遍,洗好的衣服抖開,一板一眼掛在衣架上。

做完這一切,她還是沒有回來。

靳星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反思。

他承認,他的確是在故意撩撥她。

並且,因為她對她的撩撥有了反應,還覺得很開心。

可事後想想,還是不後悔拒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