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山大聲叫嚷,引來了許多人圍觀。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隻手,緊接著安欣便擠進了人群。她很氣憤又無奈地看著頂山,又扭頭對警察們說“抱歉,他是我的……家人,是來跟我一起來買東西的,不是小偷。”

“對,我不是小偷。”項山連忙開脫,便衣們見情況屬實就將項山放了。

出了超市,項山怯怯地跟在安欣身後,安欣漠不作聲。

直到安欣到了家門口,項山依舊跟在後面。安欣冷冷道“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不要再擾亂我的生活,先生!”她將最後兩個字唸的很沉。

很響的“嗵”的關門聲傳進項山的耳朵,也沉重地敲擊著他的心靈。

“先生’嗎?”項山笑了笑,走開了。

當晚,安欣記起了很多遺忘的事,即使她並不想記起這些傷心事,但它們還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直到後半夜,她才堪堪睡下。10月1日,一大早她便起床了。去城區的巴士大概還要1個小時左右才會來。無事可做的她打算下樓去轉轉,可她一開門,門口蹲坐著打著鼾的項山讓她既憤怒卻又有一絲憐憫。

她仔細地瞧了瞧項山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瘦弱的軀體,無精打采的眼皮,佝僂的脊背。這些讓安欣憐憫,竟也讓她有些痛快的感覺“活該,讓你拋棄妻兒。”

但想是這樣想,她還是回家拿了個毯子蓋在他身上,之後她便到樓下散散步。

約莫半個小時後,頂山終於醒了,見到身上的毯子,他很吃驚趕忙趴在門上聽起聲音。

“不好”項山心想著,急匆匆抱起毯子向外面跑去,下樓梯時還差點摔倒。

項山剛想著安欣會不會已經走了,恰是這時安欣上了樓與他四目相對。項山愣了片刻立即收回了目光,他猜安欣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安欣只是將臉換成一副又嚴肅又生人勿近的樣子。

“先生,麻煩讓一下”平淡的話語讓項山很難受,安欣對他表現地越平淡,他的心臟就越難受。他讓出了空間,目光隨著安欣移動而移動,但他卻不能跟著她,他就這樣立在原地。無聲的忍受這二十年的苦楚與責備。

安欣回到家後先是平復一下心情,又穿好了正裝。鐘錶上時間顯示巴士還要10分鐘才到,走到站點大概5分鐘左右,時間夠。她心中盤算一下又開始想兒子會寄給她什麼,當然她最喜歡的不是兒子每次的禮物而是他的信。

鏡中的安欣笑盈盈的,真的很高興。

項山在樓底看到笑容滿面的她深知這是最後一次了,怕是往後永遠也見不到這般笑容。

“不行,不能讓她去。”項山糾結萬分“我是個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難道我就只會帶來悲傷嗎?!不,一定要阻止她。”

風突然一下子吹起來了,項山如同融入了這風中轉瞬間便來到她的面前。

這是項山的異——風舞。雖然“風舞”的位階很低只是『未』階卻很適合偵查。項山張開雙臂試圖阻止她。但安欣卻一步徑直過去了。

“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請你不要干擾我。”安欣冷冷道。

等項山準備去追她時,她已上了巴士。車開走了,他被留在了那裡。

因為是在舊城區,巴士開得很快。不一會(大約半個小時),路已過半了。

安欣看著窗外,曾經的繁華一閃而過。當她婉惜時,窗外卻出現了神奇的東西。

項山!安欣有些許驚訝不過也只有一瞬,隨後她拉上窗簾不再理會。

只是項山這雙腿都快跑斷了也沒能趕在靈力用光前趕到軍分部,“完了!”他心想,拖著那雙早已僵硬的雙腿向著軍分部走去,一瘸一拐的。

“欣兒,欣兒,千萬不要開啟那封信呀!”他發自內心地希望著。——第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