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陛下是怕他愚忠,假意投靠西北實則還護著桑國。

左相知道桑國如今已經千瘡百孔,難以自救,推翻重來是最好的選擇。

他只是嘆息眼前的年輕帝王。

左相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要有多大的決心,才能讓這個剛到弱冠之年的年輕帝王下這樣一盤大棋。

“這個給你。”雲玖把帶來的點心遞給左相,說起了今日早朝的事情。

左相一邊吃點心一邊沉默的聽著,始終不發一言。

戴引謙是個好臣子,也是個好弟子。

雲玖對他說著後面的規劃,“他九成找不到證據,朕會讓他假意離開歸鄉,實則帶著你和他的家人,暗中前往西北。”

接著微弱的月光,雲玖衝他笑了笑,“屆時,他願不願意歸順西北,就看左相的了。”

“臣定不辱使命。”左相吃完一塊點心後,衝雲玖笑了笑,“陛下,這點心很好吃。”

雲玖也笑了。

今晚的對話,只有雲玖和左相知道。

她一個人穿過孤寂的宮道,慢吞吞的往回走。

現在月亮高懸,月光灑落在地上和雲玖的身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影子。

雲玖覺得,接下來的三天應該是她最難熬的三天了。

還有四天,她軍師的身份才能結束極度虛弱期。

在宮裡待的時間久了,雲玖就越發想念在西北境的日子。

在這京城裡,她看似是九五至尊,實際上也不過是右相把持朝政的傀儡而已。

宮裡面幾乎沒有自己人,全都是各個大臣派過來的探子。

她很討厭這個爾虞我詐的朝堂。

雲玖不知道,宮外戴引謙的府邸,此刻氣氛一片凝重。

一整天的時間,他們這些人什麼都沒有查到。

齊引鶴坐在戴引謙的身側,望著愁眉不展的戴引謙,“師兄,你今日在朝堂上太沖動了。”

好不容易做到戶部尚書的位置,要是查不出來左相被汙衊的證據,他是真的會變成白身的!

齊引鶴都不敢想,朝中如果沒了左相再沒了戴引謙,這右相和他身後的一眾黨羽得有多得意和猖狂。

“不是衝動。”戴引謙看向齊引鶴,疲憊的神情中帶著失望,“若左相真的……我確實不想做官了。”

再多的報國熱情,也會被當今聖上寵信奸佞之臣的舉措弄得心灰意冷。

齊引鶴怎會不知道戴引謙心裡在想什麼。

說實在的,他現在也很是迷茫。

迷茫未來,迷茫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還會不會選擇留在朝堂。

“別想那麼多。”工部郎中施引白短期茶杯飲了一口茶,“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施引白是戴引謙和齊引鶴的師兄,性格一向沉穩。

即使是面臨這麼大的事情,施引白也是臨危不懼。

如果不是工部的侍郎和尚書都是右相的人,以施引白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到如今還是一個工部郎中。

只不過施引白對此並不在意,官位向來是隨緣。

“師兄這是有辦法找出能夠證明老師清白的證據?”齊引鶴眼中帶著期待的看向施引白。

在齊引鶴的眼裡,他的這位師兄平日裡看似愚鈍,實則心裡藏著一肚子的主意。

所有左相門下的弟子都或多或少被他坑過。

朝中工部的尚書和侍郎也都被他暗中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