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棋到底是沒有繼續下去,在臨門一腳時,他便突然停了下來,之後便是朝著我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明棋這一口咬得極狠,牙齒直接穿透我的面板,咬進了我的血肉之中,最後深到了骨頭上。

我被明棋咬的很痛,但因我心知明棋這是心裡有氣,所以被咬痛後便既沒有阻止明棋,也沒喊痛,反而任由明棋這樣狠狠的咬著。

如此大概過了大約半盞茶功夫後,明棋才鬆開口。

隻是明棋雖鬆了口,可人卻沒有從我身上下去,反而是雙手將我箍緊了一些,在我耳邊不停的呢喃:“秋長蕪你明知道、明知道、”

明棋沒有把明知道什麼的話說下去,可我十分清楚他想說什麼。

明棋想說,我明知道在沒名沒份前,他是不會真捨得與我一同交歡的,他把我看得那麼重要,怎麼可能真捨得讓我受委屈。

可我明知道這點,可卻還是拿身體去迷惑他,為的便是要他能忘記要說服我喝解藥的話,讓他能不再與我計較不願喝解藥的事。

“秋長蕪,我恨你。”鬆口後,明棋在我耳邊說。

我聞言沒有反駁。

明棋在我身上平複了一會兒,之後便翻身從我身上下去,從地上站了起來。

而等他站起來之後,他便把我方才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撿起來,之後又一件一件的幫我穿上,期間動作溫柔,如視重寶。

待幫我穿好後,明棋又把我從偏殿抱回了正殿的我的寢間裡,之後把我放在床上。

等他替我蓋好被子後,他便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直直的看著我。

如此好一會之後,他才不說一話的轉身離去。

而我,在看著明棋頭也不離開的背影後,便終於笑出了聲,也笑出了眼淚。

明棋,你是該恨我的。

明棋離開不久之後,長梧殿的人便都回來。

其荷方浛兩人見我躺在床上也沒說什麼,隻當我是累了。

而這日之後,因為放棄了喝解藥,所以體內的毒性反應便比前些日子更加強烈,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枯瘦速度也比之前更加快。

與此同時的,我這個太後將命不久矣的事也很快便傳了出去,從而引得一幫又一幫的人請旨見我。

不過我除了杜氏和孟青城外,便誰也沒見,一來是不想見,二來是我的身體情況不允許我多見人。

如此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有一日我竟是難得的大早便醒來過來,醒來時不但人沒覺得累,感覺精神也好了很多。

當時我見這個情況時,還以為明棋趁我昏迷時給我喝了解藥,直到我看到一直守在我床邊的其荷方浛兩人不但沒有因為我的突然好轉而高興,反而一看我那個樣子便哭起來後,待我問過她們之後,才從她們口中得出,原來我這是所謂迴光返照。

我當時一聽他們的話便愣了,不過到底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隻吩咐他們伺候我洗漱起床。

“太後,您好些日子沒有沐浴了,奴婢伺候你您沐浴吧。”其荷一聽我說要洗漱起床後,便紅著眼對我道。

我知道其荷此刻心裡在想什麼,因此聽了她這話後也沒有反對,任由她和方浛兩人攙扶著我進了沐浴間。

而待沐浴時,不管是沐浴之前的準備,還是沐浴過程,其荷方浛她們都沒讓其他人幫忙,全程全部都是她們兩個在幫我洗,期間兩人自是既傷心,又洗得一絲不苟,虔誠得不得了。

洗漱過後,兩人又攙扶著我回寢間。

不過在經過梳妝臺時兩人卻是同時頓一下,之後隻見其荷看了方浛一眼,方浛便立刻點了頭,然後開了口。

“太後,今日外邊太陽不錯,我們在窗邊梳發好不好?”方浛朝我開口道。

其荷和方浛兩人之前的小動作雖隱秘,可到底是沒有逃過我的眼,我當時隨著她們兩人的目光,當看到讓她們腳步頓住的梳妝臺前的銅鏡,而這會兒又聽方浛說要去窗前給我梳發後,便立刻明白了兩人在顧及什麼了。

“不用了,就在梳妝臺前梳吧。”我於是便在方浛的話後答道,正好我也想看看自己現在到底瘦成了什麼樣子。

“可是太後,您不是一直喜歡陽光嗎?今天陽光這麼好,外邊的話也開了,坐在窗前梳發的時候,您不但可以曬到太陽,還可以看到花,多好啊。”方浛在我話後不死心的道。

“是啊,太後,今日外邊太陽這麼好,您看到後會開心的。”其荷也說。

“那就等梳完發,換過衣服之後再去吧。”可我在她們兩人話後卻依舊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