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明棋的話後,有些沉默。

之前我之所以提議明棋來法華寺祈福,其實並非真想著靠祈福可以痊癒。

我隻是在見明棋一直在為張在堂與藥方失蹤之事而自責時,便想著,親自來我祈福這點或許可減輕明棋心中的自責感。

是以如果現在我現在硬要拒絕明棋揹我的提議,而讓明棋日後產生是他心不誠、菩薩才沒有庇佑我的想法的話,那麼我這次提議前來祈福之舉便毫無意義。

再者,經過以前明棋誤會我和孟青城之事後,我其實心中大約有個想法。

我想,明棋不欲讓楊統領揹我,或許是存了不想讓別的男人碰我的想法。

如此上述二者,不論是哪個,都是我無法拒絕的。

我抬頭看了看頭頂剩下的石階,又看了眼前固執地蹲在我前麵的明棋,歎了歎,最後如明棋的意,趴上了明棋的背。

“有勞明棋了。”趴在明棋背上後,我開口道。

“能親自背母親上山祈福,此乃兒子之幸。”明棋聞言搖了搖頭道。

明棋說完便反手抓住我的雙腿腿彎,將我背了起來。

而我,在見明棋已然將我背起來後,便也伸手饒過明棋的雙肩,雙手環繞在明棋胸前。

之後,一行人便重新啟程出發。

雖我比明棋大了兩歲,但男女身量上天生存在的差異,因此我身量並沒明棋高。再加之我因之前生病緣故,現在也比一般女子瘦弱。

而明棋則是自小便有習武,臂力體力自是不錯,是以當明棋背上我時,我並不擔心明棋無法背動我。

實際也是如此,明棋在背了我之後,雖然步伐沒有之前一個人走時的輕鬆,但也不見他吃力,反而一步步走得很穩。

我便這樣一直被明棋背著走完了剩下的石階。

“阿彌陀佛,貴人臨門,老衲有失遠迎。”

而在我們一行人剛走完石階時,便見一群僧人站在石階上的一塊空地上迎我們。

其中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雙眉和胡須均是發白老年僧人,隻見他身著紅色袈裟,手持法杖,頭戴裟帽,胡須的長至雙肩下,臉卻是一臉正氣。

在這個老年僧人之後的幾個僧人,年齡從中年到青年的皆有,不過都是一身正裝袈裟。

我看著這些僧人的穿著,心中知曉這群人在法華寺的地位應當都不低,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那個老年僧人,恐怕正是法華寺的主持。

“公子,夫人,他們是寺中的鴻遠法師主持,和八位大師。”

果然,在我和明棋的目光落在幾位僧人身後,身後的韓玉婷便上前走了過來,小聲對我和明棋解釋道。

我和明棋聽完韓玉婷的話後便同時點了點頭,明棋也把我放了下來,由後麵跟上來的方浛其荷兩人一左一右的扶著。

隻是我雖然知曉了這群僧人的身份,心中卻依舊詫異。

之前便說過,為考慮安全之故,我們這次是秘密出宮,明棋之前還沒有給法華寺這邊傳遞過訊息,也沒有對人說過我們要來法華寺祈福這事。

而法華寺這邊,韓玉婷早在宮中時便跟我介紹過,法華寺主持因德高望重,鮮少出來見香客。

往常香客來寺中上香祈福,若是尋常人家,便是自己前來,或者是可得寺中小沙彌接待,若是京中那些官家貴人前來,接待他們的也隻是法華寺中的個別大師。

可今日,不但八位大師都同時來了,就連韓玉婷說過的已經不露麵十幾年的主持鴻遠法師都來了。這迎香客的陣仗,可不能不謂之大。

再加之方才主持的話,不用再推敲便能知,這是法華寺已然知道了我和明棋的身份。

想到此,我便朝明棋看去,同時心中猜測:難道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明棋在我看向他後便對我搖了搖頭,隻見他嘴角抿起,雙眉蹙著,顯然也是正在疑惑。

“阿彌陀佛,貴人無需自擾,老衲今日之所以會在此,乃是受我佛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