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等下給昭容娘娘開些安神的藥,等昭容娘娘喝完睡下後,或許便能好受點。”

沈星可能是被方浛話裡的祈求給打動了,隻見在方浛的話落下後,便聽得他又是沉吟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好,好,沈太醫,太謝謝你了,麻煩你多開些,我家主子之後肯定要經常多喝。”方浛在沈星一答完話後,便立即與沈星答謝道。

“凡事過猶不及,雖說安神藥沒什麼副作用,但昭容娘娘現在畢竟有身孕,藥能少吃些便吃些,孕吐能自己扛過去便自己扛過去。”沈星卻似乎不是讚同的方浛的話,因此在方浛聲音剛落下,便又聽得沈星道。

“可是、”方浛在沈星的話後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沈星開口打斷:“你們先在這裡照顧昭容娘娘,我現在先回太醫院給昭容娘娘抓藥。”說完不等方浛再說話,就背著他的藥箱出了延福宮。

“娘娘,這是奴婢按照方才沈太醫說的,熬的酸湯,您喝些吧。”

而在沈星剛離開的時候,冬春也正好按照方才沈星說的,端了一碗酸湯過來。

我這個時候經過方才的一陣大吐之後,心裡的惡心感已經沒方才的那般強烈了。

不過因為反胃還在,所以聽了冬春的話後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之後便任由其荷與阿雲兩個人一個扶我重新在軟榻上半躺下,一人一勺一勺的餵我喝酸湯。

而或許正如沈星所說,酸湯可能起到緩解嘔吐的效果,如此等我喝完冬春送上來的一碗酸湯之後,心裡的那股惡心感便立刻減少了些。

“冬春,這幾日的膳食,盡量按照兄長前些日子送來的那些方子做。”等嘔吐感弱了些之後,我便開口對冬春道。

這個時候雖然還沒用膳,但我已經可以預料得到用膳時的惡心感一定會比現在更強烈,所以為了到時候能吃得下東西,最好早早作打算。

“諾。”

沈星說的安神藥是他離開大約小半個時辰後才送來的,那個在我喝過酸湯後,吐的沒之前厲害,但期間還是又吐了兩三回。

其荷他們知道我吐得難受,且總喝酸湯也不是辦法,所以當沈星的安神藥送來後,便由其荷牽頭,詢問過我的意見後,便給我端了上來。

而之後正如沈星所料,等我喝過安神藥不久後,便慢慢有了睡意,最後也確實慢慢睡了過去。且在睡著期間,並不曾嘔吐過一次。

再次醒來時,外麵已經天黑了。

彼時屋內點著一兩盞昏黃的燭燈,不遠處,明棋正站在對麵的窗前,背對著我,雙眼看著窗外不知在想著什麼。

而像現在這樣一醒來就看到明棋的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但是比起以前每次看到明棋時的驚訝與驚喜,我此刻的心情卻是不見半點波瀾。

甚至在看清楚窗邊的人是明棋後,原本要起了一半的身體便再次躺了下去,就那樣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床簾,也不曾出聲喊其荷阿雲她們一聲。

明棋或許是聽到了我方才要起身的聲音,因此隻見我剛躺下去的時候,我便聽到了明棋轉身時,他身上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音,接著便感覺到了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隻是也僅僅於此,明棋雖轉過了身,卻沒有向我走來,他就那樣一直站在窗邊看著我。

夏天的夜晚極為熱鬧,屋子裡有火蛾一次次撲向燭燈卻被燭燈燃燒的劈啪聲,屋子外有各種夏蟲鳴叫的聲音。

熱鬧的夏夜中,我即便感到明棋轉身後也不曾轉過頭去看他,隻依舊睜著眼看著頭頂的床簾,而明棋則是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不知喜怒。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我和明棋之間會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寢間外便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皇上,主子。”

是其荷!

其荷敲過門之後也沒有立即進來,想來應該是在等我和明棋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