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預估明棋會在亥時左右去儲秀宮,所以在戌時快要過完的時候,我便起身去了儲秀宮。

而等到了儲秀宮之後,我又讓與我同來的阿雲先回延福宮了,然後我自己一人站在離儲秀宮不遠處等著明棋。

明棋與阿雲之前的預料不差,在亥時剛過不到小半片刻的時候,便見他遠遠的正他朝儲秀宮這邊過來。

而且他還不是坐龍攆過來,而是自己走路過來的。

而與明棋一同前來的,自然便是正提著一盞燈籠照路的小雲子。

初春的月光依舊皎潔清冷,夜晚的夜色寒冷的異常。

我站在儲秀宮的不遠處門口,看著一身常服的明棋一步步朝我所在的儲秀宮這邊走來,在見他快要走近的時候,便抬步朝他走了過去。

“臣妾孟青青見過皇上。”等走到明棋麵前後,我便向他福了下身行禮道。

明棋自是也早早便看到了我,是以在我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也不見他半分詫異,但在我行禮後也不曾聽他開口讓我平身起來。

隻見彼時的明棋眯著雙眼站在那兒看我,他麵色冰冷看不出喜怒,目光似乎是正在將我一寸寸細細打量。

倒是跟在明棋身後的小雲子,在看到我出現後便臉上明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過很快便低下頭去,並後退了幾步,如往常一般作出一副不打擾我和明棋的樣子來。

我沒去管小雲子臉上的詫異,在明棋打量的時候便站在那兒任由他打量,期間亦是不曾開口打斷過他。

“平身。”如此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聽得明棋道,方才肆意的目光也從我身上收了回去。

“謝皇上。”我聞言便再次福了下身,然後站了起來。

“孟青青你為何深夜在此?”明棋在我起身後便朝我開口問道,隻見他一邊問一邊目光犀利的從我身上和臉上掃過,似乎並不容得我說半句謊話。

不過我在此等明棋也不是為了說謊話的,因此在明棋的話落下後,我便自是開口答道:“回皇上,臣妾會深夜在此,自然是為了等候皇上。”

“等朕何事?”明棋在我話後又問,臉上的麵色依舊如天上的月光一般清冷,他還是一副讓人看不出喜怒的樣子。

而我聽了明棋這話後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反倒先是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儲秀宮方向後,之後才抬起頭看向明棋。

“臣妾自初一那日離開皇上的承明殿後,便一直想再見皇上,但卻一直不得見,是以今晚隻能在此冒犯攔截皇上。”看向明棋後,我便迎著明棋深沉的目光答道。

我沒有直接跟明棋說自己是因為張淑月不想被明棋寵幸而來攔住明棋的,隻因知道那樣做隻會惹怒明棋,非聰明人所為。

明棋似乎並不在意我方才回頭看向儲秀宮的那一眼,隻見在我的話剛落下後,便聽得我挑眉意味不明一笑,然後朝我問道:“想見朕?孟青青,你為何想見朕?”

“皇上難道不知?”可我聞言卻是詫異。

我雖方才一來便如尋常妃子般與明棋交談,那是知道即便明棋已然認出了我,但我身份畢竟敏感,是以不能在外麵隨意說起。

可是如今聽明棋所言,似乎之前隻是我的猜測,明棋似乎,並不曾認出我。而那晚喊我會喊我名字,似乎乃是醉酒誤認所至。

“敢問皇上,初一那日臣妾離開承明殿後,其荷可有替臣妾傳話與皇上?”一想到明棋沒有認出我,我便不由的皺起了雙眉,朝明棋開口問道。

“傳了。”明棋答,答完不等我說話,便聽得他一聲哂笑。

“不過孟青青,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朕寵幸過你後,便是你一句話說想見朕就能見的?”哂笑過後,明棋又道,話裡充滿嘲諷。

而我聽著明棋這嘲諷,卻沒有來得及傷心與難過,隻是心中的詫異又多了幾分,更加確定明棋似乎真的沒有認出我來。

“皇上沒有見到臣妾初一那晚讓雲公公傳給你的紙張嗎?”詫異之後我又朝明棋問,不過問完之後卻是沒再看明棋,反倒是朝正低頭中的小雲子看去。

以我對小雲子的瞭解,自是知道小雲子不會瞞下我交給他的紙張。

隻是如果他沒有瞞下那紙張,那麼應該給了明棋才對。

而不管明棋之前是否認出了我,但隻要看過那張紙張上的內容後,他便自然會悟出我要給他傳遞的資訊。

可是此刻的明棋的話語卻分明告訴我,他似乎是沒有見過那張紙張上的內容。

小雲子本就離我和明棋之間不過幾步之遠,因此自然將我和明棋兩人的話聽了個全,因此隻見他在聽了我的話後便轉過身來,正要開口回答,卻被明棋搶了先。

“自是看到了。”明棋在我看向小雲子之後,也同我一起朝小雲子看去,之後便見他在小雲子開口之前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皇上為何?”而我聽了明棋這話後便不再管小雲子,而是急切的看著明棋問。想知道他既然看到了紙張上我要跟他說的話,那為何還不曾將我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