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望到時能借張良媛吉言。”我聞言點頭說,接著又道:“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今日還是得麻煩張良媛與我一起同用了。”

“昭容娘娘客氣了,淑月原本也隻有一個人用膳,能與昭容娘娘一道用膳,不僅是淑月的福分,也算是彼此作伴吧。”張淑月在我話後如此。

“說得不錯,我們是一起作伴。如此,時辰也不早了,張良媛,我們一起入座用膳吧。”我聞言淡淡一笑,道。

“諾。”張淑月在我這話後也朝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然後隨我一同入了座。

因我一向都主張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是以用膳的時候便一句話都沒有跟張淑月說。

不過也正是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所以反倒是讓張淑月慢慢放開了許多,對我的防備也少了不少,想來她應該已從我這一頓晚膳中徹底相信我邀請她過來一起用膳之事並非是在跟她炫耀。

膳後我又邀請張淑月留下來說了一陣子話,跟她聊了些這幾年宮外的人和物,之後又問了她入宮這些年的狀況。

張淑月大抵是因為方才一頓晚膳對我放下了防備的緣故,是以在我跟我聊天的時候也沒怎麼藏著掖著。她在聽到我跟她講起宮外的事情時,便露出一副明顯的懷念與嚮往的神色。而待我問起她這幾年的近況時,她除了一開始麵色有些低落外,之後還是坦白與我講了一些她這幾年的宮中生活。

不過張淑月這幾年因為一直生活在儲秀宮的緣故,是以生活一直單調寡淡無味,並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地方,想來這也大概也是她會跟我坦言的緣故。

深秋夜色易過,最後送走張良媛時,酉時都過了。

我這天白天雖然沒怎麼動,可到底是忙碌了一天,是以渾身都覺得累乏,在送走張淑月後,便吩咐了阿雲給我準備洗澡水沐浴。

“小姐,今晚要等皇上嗎?”

當沐浴過後的我坐在梳妝臺前時,身後正在為我擦拭頭發的阿雲忽然問我。

而我聽道阿雲的話後先是一愣,而後才真正想起從今天起,自己的已經算是明棋妃子的身份來。

不過我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卻沒有立即回答阿雲的話,因為我自己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等明棋。

我在想,如果明棋真的已經知曉了我是秋長蕪的話,那麼他今晚極有可能便會宣我過去。

而過去之後會不會侍寢先不說,明棋他定是會先讓我跟他解釋為什麼我不但沒有死,最後反而成了孟青城的妹妹孟青青這事。

反之,如果明棋不知道我是秋長蕪的話,那麼今晚他便肯定不會宣我。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李婉,特殊的能讓明棋在她進宮的第一晚就召去侍寢。

我坐在那兒想了許久,最後在阿雲幫我把頭發都擦幹了,才輕輕的回了句:“等吧。”

隻是,我到底是白等了。

在夜過深沉,亥時都過了大半後,明棋都還是沒有來,也沒有讓人送來侍寢的牌子。

我知曉明棋的生活習慣,到了這個時候之後,我自然知道今晚是等不到明棋了,於是便吩咐阿雲服侍我躺下。

而當屋內燭燈隻留窗前一盞,其他的都撤去,以及阿雲也去了外間歇息後,躺在床上間的我明明累乏得狠,可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彼時的我躺在陌生的屋子裡,借著剩下一盞的昏暗燭燈,看著屋子裡讓我覺得陌生的擺設,心中不由然的便想起了明棋。

自從當年假死離宮的三年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夜晚時,離明棋如此之近。

隻是不知,明棋這個時候是否已然睡下?還是還在禦書房辦公?

而如果是他已經睡下了的話,不知道他今晚是宿在他自己的承明殿?還是宿在長若的文秀宮?李婉的永壽宮?亦或者是齊夏芸的長春宮?

想著想著,我便不由的想到,明棋今晚為何不但既沒有來找我,而且也沒有宣我的牌子?明棋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便是秋長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