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說完便一把握住了我手,笑得非常熱情。

而我看著李婉這個樣子,卻覺得異常詫異。隻因在我的記憶中,李婉平日是個低調話不多的人,像現在這樣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的樣子,從未見過。

不過後來又一想,李婉要掌管後宮,如果太低調的話,勢必不能壓製住後宮的妃嬪宮女太監們,反倒是現在這個笑裡藏刀的樣子更適合一些。

“臣妾孟青青見過徳妃。”想通之後,我便就著李婉的手,朝她福身行禮道。

“昭容妹妹快快請起。”而李婉在見我行禮後便連忙把我扶了起來。

“德妃娘娘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文秀宮來?”長若在李婉扶起我之後,朝李婉開口道,話裡透著諷刺。

而李婉卻彷彿是沒有聽出長若話裡的諷刺似的,隻見她在長若問話後便放開了我的手,轉過身麵向長若,微微一笑後便答道:“這不是想著有幾日沒見妹妹,有些想妹妹,所以才過來妹妹這兒坐坐嗎?”

“嗬?是嗎?”可長若卻明顯不信李婉這話,“徳妃娘娘確定是想我了?而不是聽說我把孟昭容叫來了,擔心我會欺負孟昭容才匆匆而來?”

“噗,瞧妹妹這說的是哪裡的話,莫說妹妹平素就是個與人和善,不愛欺負人的性子。便是妹妹是,姐姐也相信,妹妹欺負誰,也不會欺負昭容妹妹的,畢竟昭容妹妹可是孟侯爺之妹,而孟侯爺寵妹這事在咱們京城裡又是出了名的。”李婉在長若話後一笑,道。

隻是她這話明麵上是在說長若不會欺負我,實際卻是在敲打長若。

雖然我父秋錄在朝中地位不錯,可與常應侯孟青城相比,卻到底是差了些。

是以李婉這是在告訴長若,如果長若想欺負我的話,便最好是先掂量掂量秋家是否惹得起孟青城。

“嗬。”長若聽了李婉這話後,意味不明的一笑。

“本宮相信,妹妹定是心善,擔心昭容妹妹一人剛到宮中不習慣,所以才找昭容妹妹過來說說話,開解開解她。”

“說起來,這事還是本宮失誤,本宮掌管後宮多年,昨日便該想到昭容妹妹剛剛進宮,會多有不習慣,早該去儲秀宮看看昭容妹妹的。”李婉說完又道,說著便看向長若。

“不過還好妹妹比本宮想得周到,能早本宮一步想到昭容妹妹會不習慣這事,有勞妹妹了。”李婉說著便讚賞的看了長若一眼。

可長若卻被李婉這幅後宮主子的樣子卻刺到了痛腳,因為如果當年不是被我賜下了絕子藥,之後又特意破格把李婉提了上來的話。那麼以當年長若在明棋麵前的受寵來看,在我假死離宮後,當時接過後宮大權的人極有可能便是長若,今日該擺後宮主子架子的人也是她。

於是隻見在李婉這剛落下後,長若的額頭便是鼓起一跳,之後麵色便陰沉起來。

而我看著此刻陰沉的麵色,不用想也知,此刻的長若,心中定是正在恨極了當年導致她與後宮大權錯失交臂的我。

想到此刻長若心中會正在恨我,我便輕輕瞼了雙眸,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既然德妃娘娘已經想到了話,那麼就趕緊把人帶走吧。”長若臉色陰沉的說,這話已經是很不客氣的逐客令。

長若話落後,我以為如今已經是後宮之首的李婉,在聽到長若這樣不給她麵子的話後,應該會表現出有不高興或者其他不悅的神色什麼的。

可結果我看到的,卻依舊是李婉的笑臉。

李婉的忍耐度似乎特別的大。

隻是不知,她這樣的忍耐,是隻對身為明棋寵妃的長若一人?還是對後宮所有的嬪妃都如此。

“看來妹妹這是煩本宮了。”李婉在長若這話後掩唇一笑,道。

“也罷,既然妹妹煩了本宮的話,那麼本宮就不在這兒惹妹妹礙妹妹眼了,不然不說本宮心中過意不去,便是皇上知道了,也定是要怪罪本宮竟然惹妹妹不快了。”李婉說完又道。

“哼。”長若在李婉的話後便又是哼了聲,什麼也沒有話也說。

“昭容妹妹,現在時辰還早,妹妹待會兒可是有事?如果沒有的話,介不介意陪本宮在宮中走走?”李婉依舊沒有介意長若對她的不敬,在長若哼聲過後,她便轉頭笑著與我問道。

“一切都聽德妃娘娘的。”我聞言自是不會拒絕。

我隨著李婉出了長若的文秀宮,之後還以為她會讓我陪她去禦花園等地方走走,可出了文秀宮後卻發現,李婉她竟是帶著我直接往儲秀宮方向去。跟她之前在文秀宮裡說的,讓我陪她在工作走走的話完全不符合。

不過我心中雖有對此有疑問,可卻自然是不會傻傻的開口去問李婉原因,反而是作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柔順樣子跟在李婉一起朝儲秀宮方向走去。

“昭容妹妹昨晚住得可習慣?”反倒是李婉,在走了大約路程一般後,彷彿是閑聊似得開口朝我問道。

“多謝德妃娘娘關心,青青住得很好。”我聞言點頭答道。

宮中本就是我習慣了地方,雖昨日住的不再是長梧殿,可卻到底是讓我覺得熟悉的地方,是以並沒有覺得住不習慣。

“那便好。”李婉在我回答後點頭答了句,然後便又是安靜的走了一段路,眼看就要快到儲秀宮了,她才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