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是大約兩刻鍾左右後來的,來的是太醫院的院首張在堂和他的兩個徒弟。

其荷在外麵通報張太醫來的時候,就把我床上的簾賬放了下來。

“微臣見過太後。”

帳簾被放下不久後,外麵就響起了張院首的聲音。

“平身。”聞言我啞著嗓子說了句。

“喏。”

帳簾被放下後,我雖然看不到外麵的情形,卻是能聽到聲音。

我能清楚的聽到在張院首起身後不久後就有一個東西放在寢殿一旁的桌子的聲音,我猜大約是張院首的藥箱。

之後聽到有腳步聲朝床邊走來,那腳步有些輕,但也應該是張院首。

“其荷姑娘,勞煩您幫太後把手伸出來,微臣需要給太後請脈。”

果然,那個腳步聲在床邊停下,之後便響起了張院首的聲音。

“張太醫稍等。”

其荷的聲音響起在張院首之後,等她的話落下後,便見她掀起了簾賬的一角,同我說了一聲之後就握住我的手伸到了簾賬外。

“太後,微臣得罪了。”

張院首的話落下後,我感覺到手上多了一條絲滑的綢布,接著是兩個手指。

請脈期間的寢殿內一片安靜,不過我知曉其荷和方汵兩人此刻定是在寢殿內候著,冬春應該被打發了出去。

而安福來,他雖然是閹人,但平日裡卻是不能來我這內殿的,是以他一開始就應該沒進來。

“其荷姑娘,勞煩幫太後換隻手。”

不久之後,張院首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的。”

在其荷的幫助下,我換了隻手出去。

又是過了一會兒,這請脈才結束。

“從脈象上來看,太後這是著了風寒,無大妨,待微臣給太後開個治風寒的方子,等喝過藥後,大約晚間便能轉好。”請脈結束後,我聽到張院首說。

“如此勞煩張太醫了。”之後便聽到其荷說。

“其荷姑娘這說的是哪裡的話,這本就是微臣的職責。”其荷話落後,張院首再次開了口。“隻是,”可話裡卻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無妨,張院首盡管說吧。”我聽了張院首這話後,便忍著嗓子疼,開口道。

“諾。”我話落後便聽得張院首答了聲,之後便聽他道:“太後,您的身子自去歲年底之後便一直不得好,隱約間似一日比一日虧損,若是不及早養補的話,怕是會傷了根基。”

“虧損?張太醫方才可看出是何緣故?”張院首話剛落,我便聽到其荷優急道。

“是啊,張太醫,你剛才瞧出什麼了?好端端的,太後的身子怎麼會虧損呢?”與其荷一起響起的是方汵的聲音,同時充滿擔憂。

“這、請恕微臣才學疏淺,方才並沒有查出來。”張院首有些愧疚的聲音響起。

“不過其荷姑娘不必擔心,太後這症狀,微臣雖是一時看不出,但隱約記得在哪本醫書上看過,待微臣回太醫院查查便知了。”接著又聽得他道。

“如此有勞張太醫了。”其荷說。

“是啊,張太醫,你可以一定要查出來,不然不但皇上和太後饒不了你,我也饒不了你。”方汵也說,卻更多的是威脅。

我聽著方汵那帶著哽咽的威脅聲,無聲的笑了笑。

“張院首先下去吧,有什麼需要盡管對其荷說。”

“諾,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