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邊塞,一望無垠的荒原,凌冽的寒風捲起漫天風沙,幾隻禿鷲從殘垣斷壁上飛起,時時發出淒涼的鳴叫聲。

一隊鐵騎從略顯殘破的守城中迅捷奔出,馬蹄飛踐,轉瞬便消失在了茫茫霧靄之中。

在遠處的邊防建築之下,一群光著身子的徭役,在一隊士兵的監視下,賣力的搬運著一塊塊數十公斤重的石磚。這群勞役年齡不一,上至六十老叟下至十歲孩童。他們都是附近村落的人,被強行徵召至此。

日當正午,太陽熱辣,巨大的勞作量之下,漸漸有人體力不支。

“一群窮命貨,給我快點,再磨磨蹭蹭就砍了餵狗!”

一旁一臉麻子的官吏不耐煩的催促道,然後舉鞭抽在一個老叟身上,那老叟吃疼失力,肩上四十公斤的石磚一脫,整個人和石塊都是滾到了一邊,磕的滿頭是血。

這一臉麻子的官吏,姓陳,外號陳麻子,是軍中一個出了名的惡吏!

見到老叟跌倒,陳麻子大怒,拔出腰間的刀,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你個老不死的,敢耽誤邊防大事,今天不拿你的血威懾一下,你們估計都以為官老爺我說的是玩兒的!”

一邊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夥子,護在老叟身前求饒道:“官爺,饒命,請您饒過我父親吧!他年紀大了,這石頭我來幫我父親背。”

“滾開,你算哪根蔥?也配讓我刀下留人?”陳麻子極不耐煩地踢開那青年人,提起刀就向那孱弱老叟走去,滿臉的煞氣。

老叟眼見活命無路,便是奮力一撲,嘶嚎道::“你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昏吏,我和你拼了!”

“找死!”麻子臉長刀一揮,只見刀光一閃,見血封喉,那老叟如一根木樁一般轟然倒地,徹底沒了生機。

“父親!”青年人急忙的跑過去,抱著已經沒有生息的屍體,失聲地哭了出來,那些勞役看到這一幕一個個脖子一縮,有少數幾個硬氣的,都憤怒地看著陳麻子。

“怎麼了,你們想造反?”注意到了眾人的情緒,陳麻子冷冷一笑,目光掃過那些勞役們,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是低下頭去,一臉的慌張,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老叟。

看到周圍的人畏懼目光,陳麻子嗤笑出聲,這裡沒人能反抗他的威嚴。但是也有意外,當陳麻子的目光落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目光微微一愕。便立馬冷淡了下去。

這少年渾然不像其他不敢反抗的徭役一般,雙眼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那眼神就像一隻生氣的老虎一般。麻子臉沒由來的一顫,反應過來後神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似笑非笑道:“小鬼,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少年剛來這裡沒沒多久,似乎對陳麻子不太瞭解,渾然不懼,怒斥道:“你這惡官,怎麼能妄殺好人?”

這話一出,立刻嚇得周圍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少年這時觸這惡官的眉頭,無異於老虎屁股上拔毛。可惜了這麼一大好少年,馬上也要沒了性命。

就在大家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牽連,看著那麻子臉惡官臉色由黑轉綠之時。一道聲音打斷了陰沉地氣氛。

一旁一個路過的偏將喊道:“陳麻子,今天輪到你看守地牢了!趕緊準備好去替班了。”

陳麻子聞言,神色驟然變得古怪起來,狠狠地看了一眼少年,然後轉身離去。

看到沒有再發生流血事件,大家都是送了口氣。立刻就有人跑到少年身邊勸道:

“小子,那陳麻子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下次可不要這麼不識時務了,要是平白丟了性命,怎麼也划不來。”

“是啊是啊!你這孩子著實笨了點,要是惹怒了他,連坐我們一起遭殃。”

一時間大家看向葉凡的眼神中都帶著不滿和氣憤。

葉凡看到大家不滿的神色,臉上也多了一絲不悅:“為什麼那個惡官殺人了,你們還向著他,楊老伯多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殺了,你們不僅沒有同情心,反而過來指責我。你們怕他,我不怕他。如果向這種人屈服,那我寧願成為刀下亡魂!”

幾個年長的老人不悅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的,我們好心教育你,是關心你。”

“哼!道不同不相與謀。”葉凡生氣地哼了一聲,不再與這些人爭辯,背起自己身下的石塊,向前走去。

一個來替換陳麻子的官吏看著圍成一片的眾人,不悅道:“都杵著幹嘛,趕緊做事,耽誤了時間,有你們好果子吃。”

眾人聞言,不敢耽誤立刻背起石塊,開始了搬運工作。

官吏看著還在原地抱著自己父親屍體青年人,冷冷地斥喝道:“還愣在這兒幹嘛,在這裡不想死的話,就好好完成任務!”

青年人本想將自己父親好好安葬,但是看到對方正準備拔刀,立刻嚇得像小雞啄米一樣不斷點頭:“是是,我馬上去做事。”

說完,立刻背上石頭快步跟上隊伍。

官吏淡漠地看了一眼老叟的屍體,朝一遍站崗計程車兵下令道:“來人,把這屍體拖到外面去去餵狗,省發臭了傳染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