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她垂下頭,不敢對上段沐宸的眼:“那個,我去洗澡了。”

說完,她匆匆轉過身,快速朝浴室的方向跑去了。

浴室裡,雲笙在熱水的澆灌下,也在很冷靜地反思自己。

總覺得自己還是對不起段宸的吧。

雖然她把他接到了城裡來,也決定了,要給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好生活。

可是她何嘗又不是把人家給推入了另一個無盡的深淵?

娶一個無法愛上他的女人,這樣的人生,註定是殘缺的!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她也無奈啊。

在經歷顧夜寒的傷害後,她怎麼還敢對別人赤誠相待,轟轟烈烈地去愛?

她真的辦不到啊!

雲笙閉著眼,任熱水順著她的面部澆灌下去。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厚著臉皮這樣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大不了,她就拼命賺錢,在物質上,儘量滿足這個男人吧!

出了浴室,雲笙也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白色浴袍。

在這之前,段沐宸叫了酒店服務,叫人送了一瓶酒來。

此刻,他已經將紅酒,倒了些許在醒酒器裡,就等著雲笙洗完澡了,出來倆人一起喝。

雲笙看到那一瓶滿是英文字的紅酒,神經一下就緊張起來。

早就聽說過,有些高階紅酒貴得很,比市中心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還貴!

那這五星級賣的紅酒,豈不能趕上一套別墅的價格了?

雲笙當即就走了過去,語氣略有些急地問:“這個多少錢?”

段沐宸瞧著她一臉緊張的樣子,就不由得悶笑。

雖然確實是他花了不少錢,但是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他道:“沒花錢,我打的客房服務指南本里的電話問酒店還有沒有什麼免費服務,然後他們就送了這瓶酒來。”

聞言,雲笙當即就對酒店感到不滿了;“什麼嘛,既然是免費的酒,為什麼不事先就擺在房間裡啊?還得打電話過去諮詢?你這要不去諮詢,咱豈不就錯過了這一瓶酒?這酒店太雞賊了!”

憤懣地說完,接著,雲笙又讚賞地拍了拍段沐宸的肩膀,誇道:“這件事你做得好!”

段沐宸心裡偷笑,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分毫。

他將醒酒器裡的酒,慢條斯理地倒在紅酒杯裡。

動作熟練,矜貴又雅緻,一點兒也沒有第一次做這種事該有的侷促和手忙腳亂。

雲笙敏銳察覺到問題。

眯了眯眼,她問:“你以前,經常喝紅酒?”

段沐宸微頓。

察覺到是雲笙懷疑了,他微微一笑,道:“在我們農村,麥子收割前的幾個月,都是沒有事做的,所以這時候,我會上城裡來打工賺生計,不過像我這種沒有學歷的人,只能做些飯店服務員這種不要學歷也不要資歷的工作,自然的,給人倒紅酒就十分熟練了,有時候,生意忙,光是開紅酒,一天就能開幾十瓶。”

“原來是這樣啊。”雲笙對段沐宸曾經的辛苦生活,感到非常的心疼。

不過很快,她就打趣起來:“那,像你皮囊這麼好的,在飯店工作,就沒有遇見過提出要包養你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