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六六默默地去了儲藏間,拿了拖把和抹布出來,打了盆清水開始收拾房間。半個小時,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住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墨六六又從外面抱了木材,開啟壁爐引了火,雖然是夏天,但房子放得太久,潮氣重得厲害,不生火熏熏,怕是會受了溼寒。

上輩子這些事情都是蘇木的媽媽在做,一日復一日,墨六六看都看會了,沒想到那些情景如此扎心,到了這輩子墨六六還沒忘。

杜秋風看著忙碌的墨六六:“沒想到這傻丫頭還挺靈,就象來過這裡,到處門兒清。”

蘇木沒心思開玩笑,把老藤椅拉到壁爐前,坐在那裡想心事,墨六六蜷坐在他腿邊的坐墊上,腦袋輕輕放在他的腿上,他伸手臂撫著墨六六頭頂的髮絲,就象上輩子撫摸蜷在他腿邊的貓……

夜漸漸深了,壁爐裡的火跳了幾跳,終於徹底熄滅……

魯鐵辦完事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人這麼溫馨的話面,杜秋風感慨地對魯鐵說:“六六一定是蘇木走失的親人,只有致親的人,畫面才會如此和諧。”

魯鐵點了點頭:“我們要不要查一查蘇總有沒有胞妹?”

杜秋風照著魯鐵後胸勺扇了一巴掌:“榆木腦袋,愚不可及,我就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

第二天,他們早早起床,沿著小路上山,蘇木的媽媽就葬在這座山中。

墨六六抱著那一大捧拿臉換來的百合,揹著大大的揹包,魯鐵怕她累著,想幫著她拿,被墨六六堅定地拒絕了。

蘇媽媽的墓地在半山腰,孤零零的一座墳頭,背對著青山,面朝著一片湖水,一般的大家族妻子死後要葬進夫家的祖墳,蘇媽媽有些特殊,竟然獨葬。

到了墳前,魯鐵擺好香燭,杜秋風和蘇木彎膝跪倒,默默燒著紙錢。

墨六六恭恭敬敬把花束擺在墓碑前,又從揹包裡拿出那床厚被子,工工整整地蓋在了墳頭上,東邊扯扯,西邊扯址,儘量把被子蓋得平整一些。

杜秋風莫名其妙地看著墨六六:“六六,你這是做什麼?”

墨六六扁著嘴想哭,卻又強忍回去:“媽媽一個人睡,會冷。”

蘇木的眼眶立刻紅了,眨了好幾下才忍住淚水。

蘇媽媽有寒症,手腳冰冷,晚上睡覺經常被凍醒,黑貓很疼媽媽,經常叼著被角給媽媽掖被子,媽媽為六六做了很多事,六六能回報媽媽的,只剩下這床被子。

蘇木伸手攬著墨六六的肩膀,把她緊緊摟在自己的胸前:“六六,謝謝你,你帶來了媽媽最喜歡的花,帶來了媽媽最需要的溫暖。”

杜秋風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