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王秀娥知道形勢,眼下還得討好許老婆子。

因為她手裡不僅攥著上次那姑娘給她的十兩銀子,還有客棧裡退她的四十兩銀子。

原本那五十兩銀子是給他們住店吃飯的銀子,但許老婆子嫌貴,大年初一死活就退了房,拿了四十兩銀子後,一家給買了兩床棉被,找了一個破房子窩著。

雖然睡得不好,但確實省錢。

王秀娥稍稍算了一下賬,許老婆子手裡加上這次的二十兩銀子,可就有將近六十兩銀子,這比他們全家的家當都多。

就幾句話而已,就讓那個冤大頭直接給了幾十兩銀子,這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更便宜的好事了。

“奶奶,您可太厲害了。”

許老大家的鄒氏一句話剛說完,徐老二家的陳氏也不甘示弱,“是啊,奶奶,我們算是服您了。”

聞言,鄒氏瞪了陳氏一眼。

心說這可真是個學人精,人家說什麼,她跟著說什麼。

自己生兒子,她怎麼不生?

許老婆子被兒子媳婦攙扶著,又被孫子孫媳婦們誇著,心裡得意極了。

她知道他們是衝著自己手裡的銀子,可那又怎麼樣?

她現在有銀子,他們就得服軟,所以這銀子,她絕不會輕而易舉的給任何人。

一家子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許老婆子當下便說道,“這也到中午了,去吃飯吧,大正月的別餓壞了。”

聽到這話,一家子鬆了一口氣。

可算是有飯吃了。

——

再說小桃,她腳步快,很快就追上了馬車。

車伕本想停下讓她上去的,但小桃直接說道,“我身上讓那髒婆子蹭的又髒又臭的,我就不上去了,省得燻到小姐。”

聽到她這麼說,車伕還就真的沒停車,讓小桃跟在一旁走著。

走了沒一會,她便主動問道,“姑娘,那個老婆子說自己找的孫女是許小夕,會不會那麼巧,就是福瑞酒樓的許老闆啊?”

聞言,車裡的元靈清微微挑眉,道,“不知道,問問吧!”

小桃疑惑的問,“去問許老闆嗎?”

元靈清道,“問秦公子,說不準還能給許老闆一個驚喜呢。”

雖然自家姑娘這麼說,小桃卻不怎麼相信,她忽然想起了那天自家姑娘說的話。

姑娘說,要拿這些人去噁心一個該噁心的人。

難道這人是用來噁心許小夕的嗎?

可這些人若真是許老闆的親人,那姑娘還是做好事了。

難道姑娘那天只是說著玩的,這回真是想給許老闆一個驚喜?

這個問題,小桃沒想通,但很快她就不想了。

小姐只有主意,她想多了就是瞎操心。

——

許小夕下午就離開了酒樓,陳掌櫃雖然沒多問為什麼,但心裡已經有些嘆息。

酒樓裡還有很多客人,若是往常,許老闆肯定會親自在酒樓盯著的,但現在她直接走了,這分明就是生氣了。

陳掌櫃很想在找自家公子聊聊,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放棄了。

公子是他的恩人,縱然在許老闆這件事上,自己和公子的意見相左,但也不能幾次三番的頂撞公子。

秦墨雲並不在意這件事,因為他了解許小夕,她的野心很大,所以她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福瑞酒樓。

除非,他們之間真的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