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盈盈瞪著盛淖,心裡更痛了,她甚至壓不住那股鈍痛,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盛淖今年十三歲,她只比盛淖大四歲。

也就是說,在她年僅三歲的時候,盛成武就和柳音音偷情了。

那時,柳音音嫁進盛家不到半年。

她可憐的孃親還纏綿在病榻,因為可憐自己年幼的女兒,一直在與死神苦苦掙扎。

而她那個自稱愛她孃親,愛的骨子裡的盛成武,一邊和孃親說著我愛你,一邊摟著柳音音在床笫之間生出了盛淖。

在她眼中,爹孃數十年的恩愛都是假的。

盛成武根本不愛孃親,也不愛自己,他虛情假意了十幾年,其實背地裡早就和柳音音歡好無數。

這一刻,盛盈盈哭的撕心裂肺。

她為她可憐的孃親,更為可憐的自己。

她好慘,孃親好慘,直到死都還拉著盛成武的手說,‘我捨不得你,我捨不得我們的女兒。’

那時的盛成武哭的像個淚人,所有人都擔心他會隨著孃親一道死。

現在看來,那全都是笑話。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演出來的一場戲罷了。

盛淖看著崩潰大哭的盛盈盈,整個人都呆住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林瞻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盛淖聽到了動靜,抬眸看向林瞻時,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恐,“不是我……不是我惹哭姐姐的,我…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

林瞻掃了他一眼,抬腳走向盛盈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冷漠的問,“發生了何事?”

盛盈盈對上林瞻的目光,重重的抽了一下鼻子,她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哭夠了,她該重新振作起來了。

這個世上,愛她的孃親已經死去。

她只有自己愛自己,才不枉費孃親豁出生命也要生下她的一片苦心。

盛盈盈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而林瞻也沒打算去扶她。

他知道她必然是承受了一些她承受不住的真相,但這件事沒有人可以幫她,只有靠她自己走出來。

而且林瞻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他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他可以幫盛盈盈,但絕無可能過界。

盛盈盈要走,盛淖只是看著,並沒有在叫她。

剛才盛盈盈對他的態度讓他害怕,他一直叫長姐,但今天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知道,是因為孃親要和大伯成親的事,所以長姐不高興了。

可孃親愛了大伯那麼多年,大伯也是自己的親爹,他們明明是那麼恩愛的兩個人,為什麼不能成親?

為什麼長姐要這麼小氣,為什麼就不能接受他們?

大伯都要死了,難道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能答應嗎?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大伯的兒子,他也想光明正大的叫大伯一聲爹爹,為什麼不可以?

小小年紀的盛淖,此時再看向盛盈盈的眼神也變了。

他認為是盛盈盈小氣,所以不願意將大伯分給自己,還對自己吼。

在他看來,孃親嫁給大伯並沒有什麼不好,自己可以叫大伯爹爹,盛盈盈也多了一個疼她的孃親,還能成全孃親和大伯的心願,這是全天下再好不過的事了。

盛盈盈還未走遠,從房間裡跑出來一個下人,大叫道,“不好了,二夫人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