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郎,你快醒醒……”

“弦一郎……”

被困在一片岩漿地獄中四處閃避的弦一郎,突然感到肩膀被人劇烈地搖晃著——

接著,他被身體下方,忽然出現一股其妙地浮力,帶著他一路拔擢上升——穿過了無意識、潛意識和記憶附帶的層層屏障,最終在現實中睜開了眼睛。

而他看到的第一件事,則是灶門炭治郎和竹雄有些慌張的臉龐。

尤其是前者,身上的衣服滿是灰塵不說,脖子上更是有一道深紫色的淤青,應該是一隻細小的手掌掐痕。

看到弦一郎順利醒來,兄弟兩頓時轉憂為喜:“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按住隱隱作痛的腦袋,弦一郎直起身子,與額頭接觸的手指末梢感到有些發燙。

一夜過去,弦一郎已經將自己的體溫,穩定到了三十九度的程度。估計也不會再降下去了。只有這樣,才能隨時開啟赫刀,否則每次都要準備一會兒,太影響戰鬥了。

此刻的他,雖然說不上十分難受,但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

“嗯?”感受到身後明亮的月光,弦一郎發覺自己並非是在屋內,忙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簡而言之,就是弦一郎你昏迷的時候,一隻鬼襲擊了我們。”

炭治郎儘量用簡單地語言描述著最關鍵的事,“是忍小姐救了所有人,但是……”

“鬼?”

聽到這個詞,弦一郎立刻翻身起來。

這時,他看到了空地上那半死不活的巨大血肉蜘蛛,其半個身軀已經有了明顯的敗壞痕跡,像被硫酸潑過似的透出一股惡臭。

但唯獨那長在身體側面的滲人臉龐,卻還在與毒素對抗。

而在那蜘蛛醜陋的正臉上的數十隻眼睛裡,弦一郎看到其中最大的兩個,分別寫著“上弦”和“肆”幾個字。

上弦之四?

怎麼回事?

弦一郎有些迷惑。

“如果有上弦鬼來了,我怎麼會感覺不到威脅呢?”

“而且,既然已經把這隻鬼處理到這個地步,為什麼不將它直接殺死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隻鬼的血鬼術是讓人做夢,除了我和忍小姐以外,大家都被帶到了噩夢中。

“直到忍小姐重創了那隻鬼以後,爸爸媽媽和禰豆子他們才從血鬼術中甦醒。弦一郎你因為身體的關係,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炭治郎解釋道,“應該是高燒的緣故。”

“對啊,我還記得在夢裡,弦一郎大哥一直從奶奶變成的怪物手裡保護我們呢,真是超可怕的夢。”

竹雄說道,“但最後你掉進了岩漿中不聊了,我們其他人就被叫醒了。”

弦一郎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對竹雄說得好像有些印象,雖然記不清楚,但身體還有後怕的感覺。

無論他在夢裡經歷了什麼,絕對是十分可怕的場景。

“其他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