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臭老子!”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後,暴怒的獪岳飛起一腳便將瘦小的桑慈悟郎踹到一邊,大聲怒吼道:“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啊?!”

“為什麼又要壞我的好事!吃了藥就好好地躺下吧!”

“害我浪費了這麼多的血,到時候要怎麼給那傢伙交代啊!”

他所謂的“那傢伙”,自然是指鬼舞辻無慘。

雖然鳴女只給了他兩瓶血,但那卻是三個人的分量,怎麼分配讓他看實際情況而定。

——當然,在桑島慈悟郎沒有成為鬼的資格的情況下,那些血液自然而然地就變成了二人份。

可經歷了剛才的事情,第二瓶鬼王血大部分都濺入了鳴柱口中,只餘下的星星點點灑在地面上,大多都滲入了草蓆的縫隙裡。

獪嶽惱火地掃了一眼,發現就算自己趴在地把剩下的血液下舔乾淨,估計都拿不到多少。

況且就算他舔到了足夠的血變成鬼,那點血液也不足以讓他這種還很弱小的人類成為十二鬼月!

要是鬼舞辻無慘要是知道,他把那麼多血液都浪費掉的事情……

別說獲得更多的血晉升十二鬼月,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獪嶽終於明白,他想成為十二鬼月的的事情算是徹底泡湯了。

想到這裡,獪嶽更是氣急敗壞,重重踹了曾經的師父一腳還不解氣。

他突然發瘋了似掀翻了桌子,將碗筷酒壺都砸在了這個可惡老頭的身上,磕磕碰碰之間,便看到殷紅鮮血從蒼白的髮絲之間滲出。

老頭昏迷至極發出了幾聲痛苦的呻吟,但只是讓獪嶽的暴行變本加厲。

直到身後鳴柱愈發響亮的低吼密集地響起,這才迫使獪嶽反應過來當前的處境,猛地一下從無邊怒火中掙脫。

“怎麼把這傢伙給忘了!”

獪嶽臉色蒼白地轉過身。

他知道,隨著現任鳴柱的鬼化程度越高,哪怕那些麻醉劑能麻翻一頭大象也終將失效。

這個至少飲用了一瓶半鬼王血的鳴柱,很快就會醒過來。

既然他稻玉獪嶽沒能變成鬼,繼續留在這裡,很可能會成為對方的食物。

而且誰知道這傢伙能強到什麼地步?

要知道,雷呼劍士,都是以速度著稱的,變成鬼之後只會更快!

必須要跑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而且獪嶽不能再按原計劃,去山洞找鳴女的“眼睛”去報告任務進度,而是必須直接逃離——

逃到一個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找不到的他的地方。

比如寒冷的北海道。

打定主意後,獪嶽眼神發狠,提起刀在桑島慈悟郎身上切了一個大大的傷口,濃濃的鮮血頓時噴濺出去,現任鳴柱立刻的吼聲立刻變得更加狂暴。

“礙事的老頭,成為自己愛徒的第一個食物吧!”

“比起被槍支打成篩子,我看被鬼吃掉更適合你吧,也算有個安葬之處了。”

“至於你的刀和錢,我就收下了當做紀念品了……師父。”

獪嶽之所以要給桑島慈悟郎來這麼一下,第一是為了發洩,第二則是為了給自己爭取逃跑時間。

畢竟鬼聞到了血腥味,幾乎是無法剋制自己的食慾的,尤其是剛剛誕生的鬼,基本沒有理智可言,大多要在第一次進食後才能恢復思考能力(系統改造的不受此限制)。

做完這一切之後,獪嶽便攜帶著兩把刀和老頭的畢生存款離開小屋(鳴柱的衣服他不敢碰),沿著只有他和師父知道的陡坡小路,使用呼吸法朝著山下飛遁逃走。

從這條路走,可以直接離開東京,也能避開從正路過來陸軍部隊——畢竟他可沒有信心躲避子彈。

一路向下逃竄疾行之中,脖子上的勾玉傳來陣陣涼意,安穩著獪嶽慌亂的情緒。

很快,他腦海中就已經開始計劃該怎麼躲避鬼和警察,又要賣掉哪一把刀,又該賣多少錢的事情了……

簡而言之。

他,稻玉獪嶽,這一次不僅僅背叛了桑島慈悟郎和鬼殺隊,還同時背叛了警察、軍隊,以及鬼舞辻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