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遇見的這個男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明明是無慘最討厭的太陽,但也能溫暖到他這個見不得光的惡鬼之王。

而且和之前那些噁心吧唧,只是羨慕他美貌的男男女女不同,寺內太陽是真得很理解他。

前幾天,無慘因為下弦之四的死在夜間驚醒後,被問及往事。

他便旁敲側擊地向丈夫說了自己(娜娜子)幼年時,父母被誣陷為鬼,隨即被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民間組織滅門的事情。

寺內太陽同情之餘,對他的話也深信不疑,並宣稱一定要還她的父母一個公道。

第二天,他就去找了身為陸軍大臣的父親寺內正毅,但好說歹說,卻沒有得到正面回應。

但是無慘找到了可操作的空間。

無慘在寺內正毅下班的路上,自己變身為身穿隊服的鬼殺隊員,當街宣稱一個平民是鬼,將其砍死後遠遁而逃。

接下來的事,大家都清楚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就在外國人扎堆的國會附近,寺內正毅先是封鎖了訊息,隨後就直接去了警視廳,嚴厲申飭了警視總監,命令他釋出了針對這個黑衣組織的禁令。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但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鬼殺隊眼裡,就變成了鬼和警察勾結在了一起。

一夜之間,東京警察就抓捕了幾十名鬼殺隊員。

正當無慘有些得意時,突然又得到了訊息——他剛剛才特地提拔的下弦之六,病葉,居然死了!

明明有著這樣可怕的生存能力,卻連兩天都沒有熬過去,堪稱有史以來當值時間最短的十二鬼月。

最可氣的是,他還死在了吉原,那裡可是墮姬兄妹的地盤啊!

而殺死他的,並不是被警察針對的鬼殺隊,而是之前與無慘有過一面之緣的葦名弦一郎。

那個當時雙眼發紅,身上還散發著某種與他類似氣味的陰沉小鬼。

除此之外,他就一無所知了,畢竟病葉死時身體裡已經沒有血液了,傳給無慘的資訊也十分有限。

於是,等丈夫徹底睡著之後,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始末的無慘便回到了無限城,讓鳴女將他傳送到妓夫太郎身邊,想問個清楚。

結果沒想到,等他落地之後,就看見妓夫太郎和墮姬居然一副打算從吉原遁走的模樣。

尤其是墮姬,連身體都裝不上。

下弦沒用也就算了!你們上弦也墮落了嗎?

這就是最讓他生氣的根本原因。

話說回來。

“你讓我主動搜尋記憶,我就要找你說得辦?你以為你是誰?”

無慘的眼神似譏似諷,一如既往的居高臨下,語氣也充滿玩味,讓鬼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得到怎樣的回答才肯滿意。

妓夫太郎只感覺像是有一把冰狗錘砸在了腦門上,剛想誠惶誠恐地解釋一番,便看到無慘把青蔥似的手指擱在了嘴唇上,便立刻把想說得話吞進肚子裡。

“妓夫太郎,你這次真是讓我失望。”

無慘漂亮的睫毛輕輕翕動著,冰冷無情的目光射向妓夫太郎懷裡的頭顱,“帶著這個廢物,你什麼都做不好。”

“乾脆,我只將她一個殺死,讓你獨立存在著,這樣她就沒法拖你的後腿了吧。”

墮姬聞言後,眼睛開始瘋狂顫動,她拼命想要開口求饒,但妓夫太郎捂住她嘴巴的手卻越來越緊,根本無法抵抗。

“說話啊,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久久沒有等到妓夫太郎的表態,無慘眯起眼睛,“還是說,在你心裡面,墮姬這個廢物的重要性,還要遠遠在我這個主人之上?”

這不是當然嗎?他是我哥哥呀。

墮姬聽見這話都懵了,突然忘記了哥哥以前安頓過的事情,忍不住在腦子裡議論起來。

直到無慘突然瞄了她一眼,墮姬立刻明白自己的心思被讀取了,頓時如墮冰窟。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