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可,你在嗎?崔師傅……”

飯菜都已做好,崔大可開了一瓶老白乾,倒滿了酒杯,正準備好好小酌一杯,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粱拉娣站在門外,左看右看,稍稍整理了下溼潤的頭髮,小心緊張的敲著門。

崔大可聽出了粱拉娣的聲音,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放下了酒杯,起身。

“你是?”

崔大可開啟了房門,故作疑惑。

“崔師傅,我是機修廠的粱拉娣,就住在中院,是大毛、二毛、三毛的媽媽,來謝謝你的栗子。”

粱拉娣放下了心中的緊張,擺正了身軀。

“哦,是你啊,今天開會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呢,不用謝,有事嗎?”

崔大可擺擺手,隨身揹包裡還有一千多斤呢,一點栗子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嗯…是這樣的。咱們食堂不是發餐券了麼。”

兩人從未交集過,只是開會時候對望了一眼,粱拉娣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

“崔師傅,您原來也是南臺公社的隊員,後天我也要去南臺公社支農,但家裡四個小孩,我想給孩子吃一頓好的,所以想讓您把餐券勻給我,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見說道南臺公社的時候,崔大可表情緩了下來。

粱拉娣邊說著邊往崔大可身邊靠了靠。

“餐券,你想要啊?”

聽到粱拉娣的話,崔大可有些明瞭。

前世這粱拉娣為了秀兒過生日的四個菜而努力奔波,現在依然是各種困難。

“嗯,崔師傅,你就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女同志,給我餐券嘛。”

粱拉娣聲音有點顫抖。

崔大可看著近在咫尺的粱拉娣,眼角微抽,說道:

“粱拉娣,你這話說的。”

粱拉娣咬了咬牙,猛的向前一步,將崔大可頂在了門板上,噙著淚花,低頭聞著崔大可的那富含男人的氣息,頭靠在了崔大可的胸膛上,輕聲說道:

“崔師傅,你還不瞭解我,能讓我的孩子吃飽飯,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你聞聞我的頭髮……”

崔大可心中也是一陣悸動,為了孩子,這粱拉娣到底吃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