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管抵在額頭,這種感覺非常奇異。

當季寒以前想象這種感覺的時候,每次都會覺得很恐怖,哪怕知道是沒有放子彈的槍,自己都不敢向著自己扣下扳機。

可這一次看到伯恩拿著手槍抵在自己的頭上,卻並沒有那種讓人緊張的感覺。

伯恩瞪著季寒道:

「他追尋了你那麼久,也許讓你到另一個世界去陪他,會是最好的結果。」

季寒淡然一笑:

「也許想到辦法讓桐生復活會是更好的選擇。」

伯恩聞言眉頭微皺:

「有這種可能嗎?」

「不知道,但我不願放棄。」

伯恩放下抬槍的手,將屋內的燈開啟。

桐生的房間很簡單,一旁的書架上除了書還放置著各種雜物,另一邊的牆上掛著一張張地圖,地圖上的標記有些複雜,看不出來是什麼含義,但從一旁放著的照片來看,桐生應該去過很多地方。

書架上的那些雜物也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掛墜兒、石頭、甚至還有一些破布片,看著不像是臥室,而像是某個古墓的挖掘陳列現場。

「這裡是?」

「桐生,也就是阿爾伯特的房間。」

「還真是有些獨特,和他一樣讓人捉摸不透,現在您可以告訴我桐生的往事了嗎?」

伯恩沒有說話,而是拿起牆上的掛墜兒丟給季寒,季寒伸手接住,掛墜兒做的並不精美,而且看起來應該還是功能性的。

更有意思是掛墜上的鐵片只有一半,而且上面已經鏽跡斑斑,不過依稀能夠辨認出來刻著的字跡是「桐生」二字。

什麼意思?

桐生很久以前用的掛墜?

看起來確實有些非主流,但也不是他的風格啊。

看季寒似乎見到吊墜兒並沒有什麼應,伯恩反問道:

「上次我帶你們去了大峽谷的那間醫院,我想你們肯定發現了裡面的秘密,而在那裡的事物有讓你有回憶起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嗎?」

回憶起加州大峽谷的那間恐怖醫院,裡面全部都是供給富豪更換器官的孩子們。

可是那裡又和桐生有什麼關係?

等一下,那個醫院的創造者應該就是桐生的父親,可是那裡卻並沒有任何有關桐生的資訊,所以季寒還是無法將其串聯在一起。

季寒被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撓頭道:

「如果您說的是裡面的真相,我們確實發現那裡是富豪們把孩子當做器官備用容器的地方,可我不知道您說的回憶是什麼意思?那裡應該是我第一次去,還是說我的記憶被刪除過?」

見季寒確實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伯恩才嘆氣道:

「好吧,那我就從頭說起,一切起源於那個雨夜,十多年前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