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桐生又伸手指了指阿冬:

「可以過來嗎?」

能夠明顯看出,以往滿臉堆笑的阿冬這次也眉頭緊鎖咬緊牙關,似乎實在無法接受桐生的離開。

阿冬來到跟前的時候卻並沒有坐到一旁,而是到身旁單膝跪地比桐生矮了半個身子。

桐生伸出手臂剛剛好可以放在阿冬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也很辛苦,可是我也只能幫你做這麼多了,後面的事情就只能由你來協助季寒了,咳咳咳,沒問題吧?」

阿冬沒有說話,只是不住的搖頭,不知道是在回答桐生的問題,還只是不想讓桐生離開。

最終,桐生還是扭頭看向了季寒。

這時茄子輕輕拍了拍手,轉身道:

「無關人等就下去等他們吧。」

這一次的話語中沒有任何的戲謔與調笑,唯識會的人雖然同樣不捨,但也都跟著走了出去,很快陽臺上就只剩下了季寒、桐生和阿冬三人。

「別這樣,算我求你了!我們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給我點時間好嗎?我......」

季寒的聲音中甚至伴隨著些許顫抖,可還是被桐生輕聲打斷:

「噓,咳咳,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來,幫我把面具摘下來吧。」

知道桐生主意已定,季寒強忍內心的情緒,伸手放在了桐生的臉頰,然後抬頭又看了看桐生,見他輕輕點了點頭,這才見這張怪異的面具輕輕摘了下來。

那張面具一離開桐生的臉頰,就迅速收縮變得板正起來。

而季寒也終於看到了那面具下的面龐:

金色短髮散在腦後,白皙俊俏的面龐鑲嵌了一雙藍色的眼睛,雖然嘴角流著鮮血,面容也非常憔悴,但卻仍然面帶微笑,似乎正強撐著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這張俊美的異國面容季寒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阿爾伯特!」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桐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咳,我相信你會搞清楚的,但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嘔,可以送送我嗎?」

原本季寒的大腦還在飛速運轉:為什麼桐生就是阿爾伯特?為什麼他非要尋死?為什麼這才是對付杜克的方法?

可聽到桐生的話,季寒便把這些全部丟擲腦後,咬緊牙關詢問道:

「還有什麼願望?」

「嘿,還真有一個,咳咳咳,我還沒有聽過你唱歌呢,隨便唱一首什麼,就當送送我吧。」

季寒苦笑一聲,自己真不太會唱歌,可聽到桐生說的願望,腦中還真的蹦出了一首。

雖然自己也記不太清歌詞,可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能清晰的看到桐生的腳部已經開始慢慢消散,就好像是剛剛點燃的煙火棒,要逐漸將自己燃燒殆盡。

「AndI「lltellyouaboutithenIseeyouagain.

e「vealongayfroereebegan.

OltellyouaboutithenIseeyouagain.......」

沒等季寒唱完,桐生的身體就已經完全消散,只剩下他的衣物,和那根螺絲刀一樣的匕首與面具就落在單人靠椅上。

季寒依舊痴痴的保持著剛剛的動作沒有動,似乎仍然不敢相信桐生真的已經離開了。

愣了好一會兒有些走調的將剛剛的歌唱完:

「hen......hen......henIseeyou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