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見,但身前這東西熟悉的輪廓卻是讓我幾乎可以斷定它的模樣,與此同時,一抹難以遏制的涼意從我心底升起!因為這東西是口——棺材!而且,還是個精雕細琢,已經開了棺的棺材!

一口棺材橫陳在此,可週文武卻是口口聲聲沒有其他的發現,我忍不住心中怒罵一聲:他嘛的,究竟是什麼時候著了道!

僅是短暫的黑暗,卻讓我如同自深淵中走了一遭,此刻的周文武絕對有問題,甚至,他已經不是周文武,那安娜他們呢?他又為何將我領到這棺材處?他究竟要幹什麼?

一念至此,一抹恐怖隨之爆發,我微微沉吟,還是試探著又喊了一聲:

“周文武!”

我直接喊了周文武的名字,不出我所料,那聲音並未立刻答覆,見此情形,我並未再喊,背靠這口棺材,握緊了橫在身前的匕首!

至少眼下,他似乎還不能將我怎樣!可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失明瞭呢?若眼前的周文武當真已經不是周文武,那安娜他們幾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雖明知此刻之兇險,我還是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仔細的回想進入陽局之後的種種,我們六人一直都在一起,唯一的不同只是尋龍尺留下的一塊碎鏡!

銅鏡!符咒!

一念至此,我慌忙就將那銅鏡摸了出來,也許是銅鏡背後那殘缺的符咒使得我只是失

了明,卻未曾完全著了道!

此刻再想尋龍尺的忠告——小心身後!是要我們小心那一直如幽靈般尾隨的人影或者說那人皮嗎?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它,但從進入地宮開始,這種詭異的感覺就從未停止!

到了祭壇處,他又留下殺己二字!看那巫師的遺骸,此處明顯已經經歷過一場大戰,金門七人應是制服了那些巫師,可他們又為何落得那般恐怖?難不成也是跟殺己有關?到底要殺誰呢?

我心中正自驚異,身旁忽然又傳來了動靜:

“和尚!”

我猛然一聲暴喝,似乎將其嚇了一跳,他的語氣也為之一驚:

“啊!怎。。。怎麼了?”

“我剛才喊你沒聽見嗎?”

“沒。。。沒有啊!”

“你過來!”

我循著聲音猛然探出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那觸感確實跟周文武一般無二,只是隨著我猛的發力,他的手臂竟是隨之一軟,被其奮力的抽了回去!

“你他嘛的不是周文武!”

我怒罵一聲,仗著他仍舊拿我辦法,絲毫不懼,而面對我的怒罵,這周文武並未回答,我背靠棺材,直接將青銅鏡拿出,匕首劃破手指便在銅鏡背面,循著那殘符的軌跡畫其符咒來!

第一道符咒成,我持鏡自照!並無異樣!

第二道符咒成,持鏡再照,仍無異樣!

第三道符咒成,持鏡又照,一抹幽光終於在眼中浮現!

啪!我將手電開關再度開啟,這幽光隨之越發的明亮,光芒顯露,鏡面逐漸清晰,可其中映照的卻並非是我,而是一張森白又僵硬的紙人臉龐!

殺己!

“砰!”

我將銅鏡直接砸在自己面門,待再看鏡面,終於恢復了正常,而手電往身前照去,一張完整的人皮,正裹在一具紙人身上!

那血肉模糊的臉龐,正是方才鏡中所顯,它被青銅鏡所傷,本就不太合身的人皮緩緩扭動,露出人皮之中那白紙紮成的紙人,只不過整個紙人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血肉模糊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想來應該是惱羞成怒,竟是朝我撲了過來!

“找死!”

青銅匕首直刺而出,這人皮紙人竟也如常人般吃痛,慌忙退開,我暗自慶幸,看來不光是尋龍尺留下的殘鏡,爺爺的兩件法器同樣功不可沒,這才讓我在這關鍵時刻,沒有完全被這邪祟得逞!

他知曉我手中法器厲害,當即往一旁躲去,我一個箭步上前,手電照去,不遠處竟是又多出一具巫師屍首,而這人皮紙人正朝他一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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