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甬道內,我們五人再度出發,原以為很快便會進入下一方地宮,然而這甬道的深邃卻是超出了我的預期,足足走了十幾分鍾仍舊不見盡頭!

“天官,不太對勁啊!”

我輕嘆一聲,說道:“這甬道不像是通往下一個地宮,倒他嘛的像是回去了!”

甬道之內倒的確像是又回到了我們起初下來的地方,安娜聞言,說道:

“難不成,剛才那個屍油大殿,也是活關的一部分!”

“這!!!”

此言一出,我不由心頭一驚:“你是說,活關的出現,或者說格局的變化只是讓原本的甬道中間多出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地宮?”

“至少現在看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

我微微沉吟,卻是無法反駁,與此同時,王慶忽然停了下來,取下了防毒面具,說道:

“安娜說的沒錯,我們。。。又回來了!”

他俯身在地面捻了一絲塵土在鼻尖嗅了嗅,周文武的防毒面具已經破損,當先便湊了上去,我剛把面具取下

來,就聽他說道:

“雄黃石灰!是。。。是王典前輩!”

我急忙上前,正如周文武所言,這甬道里應該就是王典留下的痕跡,慶幸之餘,我不禁又回頭看向那幽深的甬道,心中忍不住又暗自罵了一聲:真他嘛邪乎啊!

能夠隨意更改格局變化,而且不傷及墓葬本身,這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情況卻是眼睜睜的發生了!

有此發現,王慶已然是急不可耐,再度加快了步伐,我們幾人也急忙跟上,如此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一抹亮光如夜中明珠,瞬間令人精神振奮!

這甬道,到頭了!

待衝到這亮光處,想象中的宮闕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鬱的天空,和令人驚愕的斷崖峭壁!

我們此刻的位置竟然在一座山崖的半山腰處,而這甬道正從這山體內橫穿而過,到了盡頭!頭頂的天空一片陰霾,雖有陽光,卻是看不到太陽,甚至看不到一絲天空!低頭看去,這峭壁不知究竟有多高,只有瀰漫的霧氣和巖壁之上隨處可見的毒蟲橫生!

剛剛湧起的喜悅瞬間潰散,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地宮盡頭竟是一處斷崖,這甬道的盡頭竟是一條絕路!

“這他嘛的哪有良王墓啊!”

“火!那有火光!”

循聲看去,在這盡頭的峭壁處,尚有一條人為開鑿的險道,只有不足兩尺寬,沿著石壁蜿蜒,大概百十米外,似乎有一處山洞,正有火光在洞中閃爍!

王慶見狀,第一個便朝那山洞爬去,我們也急忙跟上,山勢雖險,但好在這石壁之上與常見的山脈一般,生有粗壯的藤蔓!

藉著藤蔓我們五人小心翼翼的朝那山洞靠近,待來到近前,果然是個頗為幽深的山洞,洞口有乾枯的藤蔓點燃的篝火,篝火兩側搭著兩排燻肉,火光將整個山洞的景象映照而出,一箇中年男子正躺在山洞內兀自閉目!

“爹!”

王慶一聲大喝,眼淚奪眶而出,而在這正在休息的漢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動,猛然起身,手裡同樣握著一把黑驢蹄劍!

“王。。。王慶!!!”

此言一出,我們幾人皆鬆了口氣,果然是王典!

只是眼前這五十多歲的漢子,並沒有想像中南派掌門的風采,他就是個身材不高,已經發福的尋常男子,將近月餘的絕境,更是讓他一身汙垢,滿臉的胡茬透著幾分邋遢,臉色已經變作森白之色,而一雙眼睛更是如血般猩紅!

驚愕過後,我看著篝火旁的燻肉,心中暗暗吃驚,但眼下卻也不好多問,不好多言!

王慶父子絕地重逢,自是難掩喜悅,好不容易平復之後,王典才朝我們看來:

“王慶,這幾個是?”

“爹!說來話長,上次那個外國佬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我這幾個朋友,只怕就栽在他手裡了!而且,說起來,我胡大爺你們還有些淵源呢!”

王慶雖然不知孫班之地位,但此刻僅是簡單的介紹之後,王典眼中頓時便被驚愕所取代,孫班老賊在上一輩英傑心中的地位,不是我們能夠想象!

一番寒暄過後,我看著盡收眼底的山洞,便問出了此行的關鍵:

“尋龍尺前輩不在此處?王典前輩你又是如何撐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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