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名叫姚勝利,乃是姚家寨之人,而姚家寨乃是黎共山中為數眾多的原始村寨之一!由於黎共山地理位置的特殊,至今仍舊有許多原始村寨過著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的生活,姚家寨便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這個寨子的位置有幾分特殊,去往月亮山的水路正是姚家寨整個寨子的水源,而整個寨子也因此就建在月亮山隘口附近!

王慶上次到此也是初次,故而便在寨子停了兩天打探情況,而姚勝利平日裡正擔著寨子外出採購必需品的任務,故而,比起大多數村民來還算是見過世面,乃是村子裡為數不多,甚至是僅有的幾個知曉‘採風’是何物的村民!

按照王慶的計劃,我們原本是想故技重施,直接租下一艘漁船,趁著黑夜直接由水路進入月亮山,而姚勝利的出現卻是打破了原定計劃,因為,進入月亮山的水路,被寨子封了!

哪怕是現代社會,這些與世隔絕的村寨仍舊保持著眾多令人匪夷所思,甚至是不能理解的習俗和信仰,更甚者,每個寨子之間的習俗都不一樣,而水葬便是姚家寨的習俗之一!

每逢水葬,寨子便會封了水路,直到水葬完畢!而此次水葬的不是旁人,正是姚勝利的老爹!而每次水葬的時間也並不確定,短則三兩日,長則五七天!

忽然的變故讓王慶一時也亂了方寸,他朝我看來,我暗暗點了點頭,月亮山王慶雖然去過一次,可我們畢竟乃是初次,如此倒也正好趁此機會再細細的探查下情況!於是王慶便順水推舟,藉著前去看看水葬的由頭,跟著姚勝利再往姚家寨!

漁船駛出渡口,姚勝利撐著竹竿緩緩而行,即便走水路也需要將近兩天才能趕回姚家寨,然而這姚勝利卻並沒有表現的太過焦急,待船頭方向擺正之後,便放下了船杆,任其順流而行,竟是跟王慶閒聊起來!

水勢不急,雖不必擔心風浪,但他這般神態還是讓我不由起了疑心,而從他跟王慶的閒談中,這所謂的水葬似乎在姚家寨是個極為神聖的事!而且,他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兩個字——靖婆!

僅從這姚勝利和王慶的談話中,他對靖婆的崇拜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三句不離靖婆娘娘!

而到了第二天,這姚勝利的表現更是令我摸不著頭腦,他竟然不吃魚!周文武好不容易從水裡撈上來一條,他卻是一臉的抗拒,在王慶的解釋下,這姚家寨的人,竟然只吃姚家寨的魚!

“什麼東西?姚家寨的魚不是這水裡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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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武頓時便忍不住開口,姚勝利解釋道:“是水裡撈的不假,可只有我們姚家寨才有!再有半天,過了黎共山,便算到了月亮山的地界,運氣好的話,你們就會看到我們姚家寨的魚了!”

我無奈的苦笑道:“咋的,這魚難不成也是你們那靖婆娘娘賞給你們的?”

我本是玩笑話,豈料姚勝利聞言,卻是興奮道:“鄭大哥你還真說對了!那就是靖婆魚!”

我一臉無語道:“我沒你大!還是叫我兄弟吧!”

姚勝利的表現讓我不由想起了白老頭,這種原始村民的執拗想法可謂是根深蒂固!但當我看向王慶,他的神色卻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反倒笑道:“上次就聽寨子的人談起這靖婆魚,這次說什麼也得見識見識!”

“咋的!還真有靖婆魚?這不是同一條水域嗎?”

王慶搖頭道:“是同一條!但怎麼給你說呢,那靖婆魚倒的確是只有月亮山的水域才有!而且,勝利,我沒記錯的話,靖婆魚平時好像還吃不到吧?”

說起靖婆魚,姚勝利眼神中的自信油然而生:“那是,靖婆魚可是靖婆娘孃的恩賜,只有開祭的月份,和寨子辦事時方會捕捉!這次你們算是趕上了!”

懷著對靖婆魚的疑惑,我們繼續朝著姚家寨進發,半天后,水路沿山勢走過一個迴旋,而後便是一段百十米左右落差頗大的急流,姚勝利也終於再度撐起了竹竿,急流雖勇,但這傢伙卻是神色平靜,毫不費力的撐著漁船穿過了這片急流!

按照他的話,過了這片急流,就算是進入月亮山的水域了,距離姚家寨也只有不到半天的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