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隱瞞,而三叔和爺爺聞言也轉頭看了過來,老和尚忽然開口道:“那是因為他來時是入了魔的,這才剛剛從中解脫!”

聞言我不禁回想起來時周文武在佛像前發生的異狀,依老和尚所言,他方才入得乃是人道!

人道魔障!茅山紅龍!大陰之物!一陣莫名的思緒在我心頭升起,我似乎察覺到了周文武先前所謂的唯一的機會,可還不等我想個究竟,爺爺已然再度開口:“既然來了,還是先到四周看看吧!這地方太過蹊蹺,若是有出路,還需儘快出去!若再碰到那些僧人就麻煩了!”

說話間,爺爺順手將自己的羅盤又收了起來,只聽爺爺的語氣,這羅盤此刻定然還是不辯方位!三叔聞言,拿著唯一的手電走在了前頭,我們四人跟在身後,在這莫名的溶洞中緩緩前行!

溶洞的形成,除去地脈動盪,幾乎都是山體遭雨水侵蝕,久而久之甚至能夠自成一片生態!眼前這溶洞雖然能見有限,但沿途時不時的水滴低落之聲也在預示著,這溶洞顯然也是遭水流侵蝕而成,而我們腳下起起伏伏的地勢也表明,這溶洞的年代頗為久遠!

三叔走在前面所見自是比我們清晰,他忽然回頭問道:“大爺!你說我們現在有沒有可能,就在香山山腹中!”

“山腹!?你是說。。。不可能!”老和尚搖頭道:“香山與龍門雖然也有溶洞,可都有政府管控的,未免侵蝕佛像,早就阻斷了山中的裂縫,根本不可能再有水流侵蝕!而且,別忘了我們方才還是在香山頂上啊!要依我看,這怕是那老方丈鎮壓我們的手段,我們怕是出不去了!”

“嗨!大爺你咋也開始扯淡了!咋的,那老和尚再能耐,還能隻手成天地?他是佛祖啊!”

“你!”

老和尚一時語塞,惹得三叔一陣得意,而後他手電一掃,卻是停了下來,說道:“哎!這咋還有棵樹?這地方還能生出樹來?”

溶洞中地勢複雜,落差極大,我們此刻走的乃是三叔藉著手電方才分辨的一條相對平緩的石徑,只能容三人並肩,兩側皆是數米深的斷崖,而順著三叔的手電光芒看去,在我們右側的石壁下,竟真的生有一顆奇怪的樹!黃昏的燈光下,這樹生的倒也不大,但是枝繁葉茂!看起來只有手臂粗細的樹幹上,長滿了枝葉,只是礙於手電的光芒看不真切!

三叔朝四周照了照,想要尋個矮坡下去看看,畢竟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生長的東西,自然不是尋常之物!可惜卻是被爺爺制止!不管是香山寺,還是眼前這溶洞,都來的太怪,爺爺不願多惹事端,將三叔喊了回來!無奈,三叔只能領著我們再度摸索著前進,如此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三叔又停了下來,語氣卻是透出驚異:

“死路!又一面石牆!大爺,看來這真不是在香山哪!香山腹中,肯定沒有石牆啊!看這樣子,倒是和那些僧人一樣,像是後唐的建築!他嗎的,奇了怪了!誰會在溶洞裡修建石牆呢!”

“再到別處看看!”

我們幾人皆是一頭霧水,只能調轉了方向,可惜三叔拿著手電往四周照了一圈,皆是起起伏伏的深坑,只有我們來時的石道相對平坦,只能先沿著原路折返!

黑暗中我還在想著這些石牆的詭異,不覺間三叔竟是又停了下來,我一時不察,直接撞到了爺爺身上,當即問道:“三叔!咋不走了!”

三叔沒有回頭,而是用力拍了拍手電,語氣竟是罕有的帶著幾分驚駭:

“走不了了!又一面牆!這地方剛才還沒有石牆啊!他嗎的,比他孃的鬼打牆還邪乎啊!”

聞言我側頭看去,在三叔跟前果然又是一面石牆,爺爺問道:

“老三!你會不會記錯了?走岔了吧!”

“這地方還能走茬嗎?四周哪有路?你們看,這不是就是剛才那顆樹。。。樹林!這樹怎麼也多了!?”

三叔話音隨著光柱一轉,方才那奇異的小樹仍舊在右側的深坑裡,只不過此刻手電的陰影外,卻已是成片的樹林!乍看之下,足有近百顆!

突然生出的石牆,和多出的樹林,都預示著此地的不尋常!

“爹?”

三叔回頭看向了爺爺:“這些樹怕是有古怪,若不弄明白,只怕回頭走不了多遠,又得憑空冒出來一面石牆啊!”

爺爺聞言,並未開口,而是看著那些樹林陷入了沉默!一旁周文武對著那石牆用力踹了兩腳,紋絲未動!

我看著那樹林,心中也是莫名的感到一絲異樣,那些樹,不像樹!而且,若當真如三叔所言再生出兩面石牆來,只怕就要將我們堵死在這溶洞裡,旋即我也開口問向爺爺,他卻是回頭看向了老和尚,問道:“吳中堂!”

“阿彌陀佛!此地怪異,非是佛門道理!還是鄭大人你拿主意吧!”

爺爺頓了頓,終是開口道:“那就探一探,都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