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文武與地婆坷羅的激戰也並未佔得上風,在這些無窮無盡的太歲面前,即便他的天道之力也並不能勢如破竹!

見此情形,我心中一沉,看著一丈外的石塔,我深吸口氣,微微屈膝,硬著再度爬來的太歲便跳了上去!

“砰!”

這一擊撞的我整個身子生疼,這石塔雖然已有年頭,方才還被這地婆坷羅撞塌了半截,可畢竟通體土石,我用盡了全力這一擊也只是堪堪將其又撞塌了一半,剩餘的石塔仍舊有半人多高,其中的太歲更是如同沸騰了一般一股腦冒了出來!

我胡亂的揮刀,卻也攔不住四周如洪水蔓延的太歲,直接就被其纏住半個身子,那半截石塔中奇花異草此刻更是勢如荷葉,重重疊疊,我用力抽動雙腿卻是無濟於事,待斬斷身前花草,朝石塔中看去,就見石塔底部,那半張人皮正在蠕動!

準確的說,它更像是在不停的膨脹又收縮,不斷的鼓起一個個汽包,又急速的收縮,而後又膨脹!彷彿有了生命!

見此情形,我心頭不由一震, 而僅是這片刻間的功夫,身下的太歲已經到了胸前,若是被他們罩住全身,只怕再也動彈不得,可此刻想要抽身已經不可能,我心念一橫,手中七星刀一轉,對著手臂便是一刀,隨著鮮血流淌間,我抓著石塔邊緣,用盡了氣力,借勢翻進了塔中!

一抹冰涼在此刻直接就籠罩了全身,彷彿掉進了冰窖,四周太歲一擁而上,根本沒給我反應的機會,便將我整個包裹,而隨著我手臂鮮血的流淌,一抹異樣的熾熱也隨之散發,左臂上的太歲彷彿雪遇初陽,竟是在逐漸的融化消退,那速度並不快,但我的手臂卻是已經擺脫了束縛!

數十息後,鮮血沾染至胸前,太歲避退,我得以挪動上半身,一股窒息感隨即襲來,我的鮮血雖然能使這些太歲不沾身,可並不能完全的剋制,四周太歲猶在,已將空氣封鎖!

我急忙低頭看去,腳下正是那半張人皮,此刻近在咫尺,我方才發現這人皮竟是宛如初新,白皙的光澤下,就如同有個女人躺在腳下,只不過卻是個只存在於片面中的女人!

頂著胸中越來越強的窒息感,我蹲下身子,對著這人皮便是一刀,下一刻這人皮竟是流出鮮血來,膨脹收縮之速也隨之越發的迅猛,整個人皮直鼓起兩尺來高,而後又瘋狂的收縮,似是想要脫離此地,可我目光落處,這人皮竟是與地面連在了一起,隨著它每次的膨脹,甚至有模糊的血肉顯露,就如同長在了地上!

而隨著它吃通下的瘋狂收縮膨脹,更多的太歲從它身上不斷的湧出!

見此情形,我心中非但沒有吃驚,反而升起一絲欣喜!

這人皮果然就是起屍的關鍵,此刻看來,整個格局的風水氣運被業浮屠大陣所引,經這人皮入陣,而這人皮經風水之氣加上舍利與佛門氣運雙重浸養,故而才生出佛太歲這般詭異的東西!

欣喜之餘,我接連又是兩刀,這人皮‘掙扎’的越發劇烈,可任由染血的七星刀之鋒芒,一時間競也未能將其徹底的擊潰!

我胸中窒息此刻到了極限,不得已,我只能調轉了刀鋒,對著頭頂太歲不斷砍去,好不容易開啟一道缺口,剛鬆了一口氣,卻又瞬間被太歲遮住。而三叔急切的喝聲再度穿過這些太歲傳入耳中!隱約間,還有老和尚無奈的悲呼!

“我的掛珠!我的掛珠啊!”

我心念急轉,對這頭頂又是一刀,可此次卻並沒有抽刀而後,七星刀刺入太歲之中,直接被錯亂的根莖纏住,終是逼開了一道縫隙,使這些太歲不敢相融,我急忙又蹲下身子,右手捋過滿是鮮血的左臂,心中暗道一聲:

“最後的辦法!就看你了!”

我以手畫符,血為媒介!再起白虎符!

白虎符雖強,可卻需要時間佈置,然而眼下,卻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對付這人皮的辦法,只能祈禱三叔他們能再撐上片刻!

鮮血滴落,四周太歲避退間又重新圍攏,而隨著白虎符逐漸的完善,這些太歲終於開始大肆後退,頭頂的七星刀隨之掉落,我顧不得撿起,全神貫注的在這人皮之上起符,隨著白虎符成一半,這人皮‘掙扎’之劇烈,彷彿火山噴發,整個人皮都在不斷的膨脹,身下模糊的血肉卻是死死的連在地下青石之上,不得解脫!

與此同時,殷紅的鮮血開始從這人皮之上如水般蔓延,直接就取代了方才的太歲,一聲聲淒厲的女子尖叫也開始憑空響起!

我先是一驚,就見這人皮之上,竟是顯出了五官,雖然模糊,但已經能夠分辨,正是個女子模樣!整張人皮此刻就如同畫中人物復活一般,那微弱的慘叫也開始越發的響亮!

身下人皮成屍,那模樣越發的清晰,我強忍著心中震驚,白虎符一點點完善,而下一刻,白虎符還未完全完成,這人皮終是掙脫了地面,那模糊的血肉瞬間融化,那人皮也猛的收縮,一瞬間就只剩臉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