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屋內爺爺和老和尚以及三叔已經落座,這婦人倒是熱情的很,當即便給三人倒上了熱茶,一股異樣的茶香撲鼻!

“茶就不喝了!還是先看看這宅子的格局吧!若問題不在陽宅,恐怕就出在陰宅了!大妹子,你不是說還請了個術士嗎?不如讓他一起出來看看吧!”

婦人聞言,剛欲開口,忽然一聲劍吟響起:

“倉!”

“問題不在陰宅,也不在陽宅!就在這小娃自己的身上!這位道友,不知可贊同貧道這般看法否?”

我循聲看去,竟是個身著黃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持劍而來,他身形乾瘦,看起來五六十歲,留著兩道長長的八字鬍,手裡握著一柄長劍,舞著一個別扭的劍花大步來到屋內!

爺爺和老和尚瞬間起身,對視之下,爺爺開口道:“不瞞道友之言,我方才來時,也並未看出這宅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陰氣重了些罷了,想來應是道友佈下的法壇所引!看道友這身打扮,可是茅山中人?”

“呵呵呵!是,也不是!貧道自成一脈,這一身手段也不知該叫個甚!不如就請道友看看!”

言罷,這瘦道士竟是不由分說的便耍起劍來,只是那動作實在蹩腳,完全不在路數之中,倒正如他所言,當真是自成一脈!爺爺見狀,也不好意思打斷,只能向後退去,可這道人卻是持劍不斷逼近,直到退無可退,他方才停了下來,問道:“道友,我這劍你看可好?”

爺爺點了點頭,這道人竟是又自語道:“好劍!好劍!”

他収劍而立,又看向那婦人,神色凌厲道:“主家,貧道既然說了尚有解法,不知又請得這四位回來是個什麼意思!”

“哎呦,那個那什麼。。。他們都是趕路的,來歇歇腳而已!”這婦人似乎也是有些懼怕這道人的‘瘋癲’,未敢直說,道人冷哼道:“哼!趕路的!皆是同道之輩,豈能瞞的過我!既然來了,我倒真想問問,幾位對這女娃的厄運可有解法?”

婦人還想解釋,爺爺卻是攔下了她,說道:“尚無解法!不知道友有何高論?”

“哼!那今日就讓你們開開眼!開壇!”道人一聲歷喝,徑直朝院中走去,說道:“這女娃命數已定,註定是個孤寡之人!不可沾喜!所以數次婚姻盡皆失敗!但此運並非不可解,而解此運數的方法也正如她命數所定一般——成親!”

“哦?道友,你自己都說這女娃不可沾喜,怎能成親?”老和尚聞言不由露出輕笑!道人見狀,卻是輕笑更甚。冷聲道:“若結的是喪喜呢?”

“喪喜!?”爺爺神色一怔:“結冥婚!?”

所謂喪喜,正是結冥婚!簡單來講,便是尋個死去的男人成親,如此活人與死人結親,不屬喜,不歸喪!但卻又實實在在的拜了堂成了親,倒正可破此運數!

冥婚之事在民間屢見不鮮,多是借一些剛死之輩,重金求冥婚!只因冥婚之術,可解生人運數,卻禍降死人之族,因此,若非重金,根本買不到冥婚所用之身!有些家底薄弱的,甚至還會到墳地偷挖剛剛下葬的死人!

在爺爺的驚異聲中,這道人已經來到了院子中的法壇前,口中嘟囔了幾句後,院子裡的人竟是搬出了幾張桌子,而後更是直接擺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飯菜!

“迎新人!”

他一聲輕喝,那女娃頂著紅蓋頭便來到了堂屋,待其站定,一個赤著膀子的漢子則端著一個木盤走到近前,木盤上蓋著一張紅布!似乎就是所謂的新人!我的目光不由被這紅布吸引,不知這道人請得新郎究竟是何東西!而就在此時,這道人卻是停了下來,走到了我身前,說道:“既是喪喜,那就該有喪喜的規矩!這女娃正值青春,與他成親的自然也該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這院子裡貧道看了個遍,小夥子,你正合適!還煩請做個伴郎,替這新人完成這婚事!如何?”

我聽罷急忙搖頭,爺爺更是起身說道:“我這孫子不合適!但既是救人,不如讓我兒子替他吧!”

我這一身生氣還是剛剛恢復,自然不願染這般是非,只是爺爺言罷,三叔卻是沒有動靜,那婦人也直接來到我身前,不由分說的就拉我起來,口中說道就權當幫幫忙,她們一家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