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爺爺大喝一聲,直接抽出了青銅匕首,三叔利斧在手,揮舞著擊退身前的人群,我一把將朱輕雲從那白衣少女懷中拉了起來,拽起朱鋒,便朝內城方向跑去!街道上無聲的人群追擊圍堵,好在許是塵封千年的緣故,這些活死人的速度算不上太快,雖然人數眾多,還是被我們有驚無險的衝出了街道,只是那白衣少女也緊跟不放,喊著:

“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活人生氣已洩,我們所過之處,盡皆驚變,剛剛逃出方才的街道,不遠處就有鎧甲摩擦聲打破了寧靜,目光所及,一隊士兵已經策馬而出,直接衝破人群,朝我們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

“走小巷!”

我拉著朱輕雲拽著朱鋒,跟著爺爺和三叔徑直轉入一條昏暗的小巷,在裡面拐了幾個彎之後,小巷便到了盡頭,顯出一間破敗的木屋!小巷外,策馬之聲也停了下來,那些士兵似乎也開始了對我們的搜尋!

三叔直接撞開了木屋的房門,招呼著我趕快進來,可就在此時,那白衣少女的身影也在身後的拐角處浮現,仍舊沒有甩掉她,她徑直奔來,口中仍舊喊著不要丟下她,精緻的臉龐更是帶著動人的可憐!

“他媽的!”

我無奈的罵了一句,若任由這白衣少女呼喊,只怕頃刻間就要被那些士兵發現,無奈之下我只得轉身,一拉住了這白衣少女,而後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抱著她奔進了屋裡!

這木屋是個相當簡陋的廂房,有一張木床,兩盞長明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剛一進屋,三叔直接將那撞破的木門又塞了回去,而後我叔侄二人極為默契的直接將這白衣少女按倒在地,各自壓著她半邊身軀動彈不得,我拿出青銅鏡直接照在她的面門,爺爺更是一步近前,青銅匕首在握,低聲喝道:

“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想謀害我們!還不速速現形!”

我爺孫三人突然爆發的氣勢讓朱輕雲都為之一驚,攬著朱鋒躲在一旁,努力的安撫著!而這白衣少女奮力的想要掙脫,卻是沒有結果,在我三人凌厲的目光下,梨花帶雨的臉龐透著幾分驚恐,哽咽道:

“救救我 !救救我!不要將我交給那些死人!不要將我交給那些死人啊!”

“你再不。。。”

爺爺剛欲再度開口,我卻是轉過了青銅鏡,露出幾分驚異,那鏡面中仍是這少女驚恐的臉龐,卻沒有絲毫的異狀!

“別管那銅鏡了!這地方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有妖孽,其道行之深,豈是銅鏡能辯的!直接砍了她,我就不信,在這地下城內,活死人中,還有人能活到現在!”

三叔言罷,直接就舉起了手中的利斧,而就在此時,朱輕雲忽然開口道:“也許,她真的是個人呢?在這地下城中,什麼事都有可能啊!”

聞聽此言,我心中不由一頓,三叔也生生停下了他手中的斧頭:是啊,這地下城的確不能以常理度之,既然如此,興許真的有千餘年前的古人活到現在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我抬頭看向爺爺,銅鏡之中這白衣少女楚楚可憐的模樣仍舊清晰,爺爺似乎也有幾分猶豫,若真的是個活人,且不說我們這些現代人對殺人這種事的敬畏與忌諱,她更有可能是這茫然地下唯一的線索和生路。

我沉了沉心思問道:“既然如此,你且說你姓甚名誰,怎麼會出現在地。。。!”

“爹爹!爹爹!你們見過我爹?你們把我爹怎麼了?我爹他怎麼了?”

不等我說完,這白衣少女忽然激動起來,那目光直指三叔手中的斧頭!

“這是你爹的?”

看著手中的斧頭,三叔滿臉的驚愕,想起那木屋內塵封千餘年仍舊新鮮如初的兔子,此刻這復活在地下城的少女,似乎也沒有那麼匪夷所思了!三叔不由自主的已經鬆開了禁錮,這少女趁機掙脫,躲在角落裡,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們!

一時間,我也不敢斷言這少女究竟是人是鬼,只好再度看向爺爺!而爺爺此刻顯然也是有些猶豫,沉吟之後注視著這白衣少女,沉聲道:“是非未辨,你且莫慌,我等絕不是濫殺之人!既然這斧子是你爹的,那你且慢慢說來,你爹叫什麼,你又叫什麼,為何被困在了這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