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後傳來了顧思瀾的呼喊聲。

江宴身形頓了頓,向後轉,她這是……怎麼了?

從沒見過她臉上那麼多矛盾和複雜的表情。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也許是江宴吧。

他毫不猶豫地吻住了記憶中的唇瓣。

此刻,因為哭泣過,整個都充滿了鹹澀味,但無論是什麼味道,他都該死的懷念,迷戀,虔誠的渴望,感動。

顧思瀾也深深地回應著他,圈住了他的脖子。

江宴彎下腰來,托住她的背,深深地印在上面,手臂上的青筋,始終是緊繃著的。

吻到後來,兩個人都流淚了,越流越多,沒有辦法收住。

吸進彼此嘴裡的,都是又鹹又哭的眼淚,源源不斷,有的順著面板與下頜,直接滾到了領口裡。

他們舔~舐著彼此的傷口,撫平那些痛苦的事兒,相互慰藉。

不逃避,不退縮,直面一切。

顧思瀾從未有一刻如此感動,從心靈最深處的震撼,這是她和江宴第一次如此身無旁騖,全力以赴地完成一場親密,也是最純粹的,不參雜任何東西,只因為想。

沒有偏見,沒有誤會,沒有原諒。

他們彼此十分珍惜。

江宴的眼淚掉得比她的兇,她知道,這些年,他的心裡很苦,也許比自己苦多了。

接下來的事情既是不可控制又是順理成章。他們——

做了。

不止,一次。

彼此都是全身心的投入。

眼中,再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

翌日。

顧思瀾眼睛很痛很痛,明明已經感覺到夏日的陽光灑進來,卻睜不開。

她的意識很快回攏,昨天晚上的一切,她都回想起來了。

倒並沒有後悔,或者害羞。

算是她的真情流露吧。

身後的男人,忽然柔軟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這種濡溼的感覺,讓顧思瀾沒有辦法再繼續裝睡 ,除了眼睛,身上也格外的痛,太久沒有經歷過這事兒了。

“南南呢?”她忽然想起點什麼,臉色大變。

支撐著要起來,被江宴按了回去,他低聲道:“南南昨晚住在張玉家,一早已經去幼兒園了,別擔心。”

那就好。

應該是江宴告知的吧。

顧思瀾剛剛鬆下來的心,猛地又提起:“我今天有手術,好像?我的鬧鐘怎麼沒響,怎麼回事?”

這一次他直接從背後環住了她,暖融融的氣伴隨著清爽舒適的味道,“別急,我幫你請過假了。”

顧思瀾其實想掙扎一下,或者責怪對方自作主張。可她的身體狀況,是真的沒辦法好好工作的。

所以,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從差點分手,到莫名其妙地滾在了一起。

唯一確定的是,她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