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是感覺,皮先生對南南不好的機率,簡直比移情別戀的機率還小。

“我去看看他。”

顧思瀾輕手輕腳地進了他的臥室,床頭點著一個暖桔色的壁燈,南南小小的一團,睡在大床的正正中中,旁邊有一團凹陷,似乎就是他不久之前躺過的痕跡。

顧思瀾湊近看了一眼,不免心中幾分惆悵,這兒子再過不久,恐怕成了別人的兒子,連媽媽都不親了。

從海島回來之後,皮先生看著沒有那麼熱切了。

眼神還是那種近乎熾熱的眼神,但就是沒有曖~昧或者直接的語言,難不成是以退為進?故意轉換了策略?

像他這種全方位無死角地強制滲透進入她的生活,她根本就是被他給鎖定了。

可讓她透露一點,或者表現出願意交往的意思吧,她又哪兒哪兒都彆扭。

今天晚上,明顯感覺他的呼吸和眼神不大對勁。

大概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吧,顧思瀾看完南南,就退出了房間,留給他一個纖細猶豫的背影:“那……你也早點休息。”

顧思瀾覺著自己這陣子都還好,說話沒有很冷酷,已經是對他最大限度的柔軟了。

身後的男人並沒有應聲。

顧思瀾允自開啟了防盜門,卻在身子邁出去的一瞬間,被一股巨大的剋制的力量拉了過來。

黑暗中,整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好像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然後便落入了一個堅硬霸道的懷抱裡,他箍得太緊了。

顧思瀾的臉甚至來不及變換剛剛驚訝的表情,身體僵僵的,木木的,完全放棄了抵抗。

他又沉又急的呼吸瀰漫過來。

誰也沒有說話,又好像已經說了很多。

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此起彼伏,如同一種默契的旋律。

他摟得特別緊,生怕她逃掉似的。

顧思瀾聽說過被大蟒蛇纏住的感覺,大抵就是如現在這般狂風驟雨,聲勢浩大,隨時會發生點什麼。

直到顧思瀾腿麻了站不穩,動了動,已經大概十幾分鍾過去了,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輕輕地說:“我……想回去睡覺了……”

“思瀾,我很想你,想每天抱著你,親近你……”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極盡剋制地響起,絲絲綿綿,瞬間,把顧思瀾的心和理智攪得稀巴爛,腦中如同炸開了一團煙花。

她麻木了,連語言系統都失去了。

原來她一直渴望的就是這樣子的男人,皮先生的身上帶著許多江宴的影子,可全都是她所曾經痴迷過,欣賞過的一面,但他比江宴成熟,真誠,尊重她。他多了很多江宴沒有的特質,完完全全戳中了她不願意承認的那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