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江宴扣住她的下巴,手法不算重,直視她眼眸的時候,反而有逗弄哄人的意思。

“你說呢?”

事後,顧思瀾又慶幸起來,幸好用的不是上次的方法,否則她真的在江宴身邊一秒鐘都呆不下去。

然而可悲的是,她的底線已經被江宴拉得很低了。

兩人一塊兒吃的早餐,相較於江宴的食指大動,顧思瀾只稍稍動了一點。

趁著江宴心情好,她說:“我想下午回去一趟。”

“好啊。”江宴補充道,“我跟你一起。”

“不用。”顧思瀾拒絕得快,遲疑著找補道,“村子裡太偏僻了,萬一你傷口惡化了怎麼辦,附近的衛生院條件很差……”

江宴的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晚飯之前我讓小黑阿力接你回來。”

反正他現在是一點自由都不會給她了,還不知道回南市之後,會不會又把她禁錮在景山別墅。

顧思瀾在想,最好是能夠說服江宴,讓她留在老家養胎。

畢竟女人到了孕中期大機率變胖變醜。

可江宴的口味非常奇葩,好像她真的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總讓他產生谷欠望,難道外面的女人通通沒有滿足他嗎?

顧思瀾回到家裡,顧志遠卻告訴她思源出門去了。

她神色變了,馬上用顧志遠的手機打過去,幸好思源很快就接了起來,問他在哪兒,他說在學校。

顧思瀾還在納悶難道失蹤那麼大的事學校老師不用聯絡家長嗎?思源說應該是江宴打過招呼,所以學校也沒有追究他的責任。

最後思源以老師會沒收手機結束通話了電話。

兩天後。

江宴啟程回南市。

手臂上的傷自然沒有那麼快痊癒,只是離開公司日子久了,總歸有很多重要的檔案和事情需要當面處理。

在醫院收拾的時候,顧思瀾有些魂不守舍。

江宴卻比她先開口:“這次回南市,把你爸和思源一起接走。”

顧思瀾竟一時之間猜不出他是問句還是肯定句,她輕輕地問:“為什麼?”

“第一點,你父親獨自生活在鄉下,無論是生活環境還是經濟條件以及醫療等方面完全得不到妥善的安排。第二點,你在南市不是很孤單嗎,如果他們住在南市,你可以隨時去看他們。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昨天從派出所那邊得到的訊息,祥哥以及他的手下已經從拘留所裡出去了。我懷疑他還會來找思源的,而且思源的情緒也不對勁,好像被人洗腦過,那天他袒護祥哥的反常舉動,足以證明。”

江宴簡單的說了說,卻是句句戳中顧思瀾的軟肋和弱點。

這個人簡直是天生的說客,明明她想讓父親和弟弟留在老家的,可思想不由自主地被他帶偏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在他那兒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她頓了頓,既沒有否認,也沒有直接肯定:“我問問爸爸,看他想不想去南市。”

江宴眸光一暗,定定道:“現在問。”

“你什麼時候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只想好好地生下寶寶,撫養他長大。可能我的心理年齡比較成熟,愛情倒不是那麼重要了。”顧思瀾的眼神透露著疲憊,卻滿是坦然。只有提及孩子的時候,眼裡的柔光,焦慮,是那麼的真實鮮活,像個正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