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要抱抱。

顧思瀾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不解與嘲諷,看她今天諸多體諒,所以得寸進尺麼。

為什麼餘音裡總能透出一些可憐來。

她挑了挑眉:“這是你的條件,還是你的圈套?”

“是我的請求。”

“……”

未等顧思瀾反應,他便大步過來,瞬間展開手臂,擁住了她。

冷冽與溫暖同事侵襲。

顧思瀾表情愣怔住,輕輕推了一把,沒有動靜,身體如同點了穴道,雙臂保持著下垂的姿勢,脖子和下巴又是被迫仰起,唇齒間滿是他肌肉與血液的清晰脈動。

他越摟越緊,彷彿要將她刻進骨血裡,那麼的珍視與恐慌。

她的呼吸漸漸困難。

只聽他低低地嘆道:“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在乎我一點,喜歡我一點,顧思瀾,你能告訴我嗎?”

這個答案,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對方問的時候,真的像是瘋狂地深愛著自己,這份瘋狂必須抑制住,否則一定會釀成大禍。

顧思瀾其實挺害怕的,害怕皮先生成了第二個江宴,並且這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在她即將達到忍耐極限的時候,對方飛快地離開了她的身體,驚慌失措地轉身,大步進入書房。

留下顧思瀾一個人。

她微微皺起了眉,為什麼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疼他,想要探究他的哀傷?

放棄這個男人,她是真的不在乎,不後悔嗎?

不不,她會像以前一樣,在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漸漸忘卻,對她而言,皮先生不是什麼重要的男人。

……

翌日。

皮先生送她回原來藍嶼圖的別墅裡,南南則由湯米直接帶去幼兒園。

剛剛走到大門口,發現兩扇門都開著。

顧思瀾想過有很多種情形見到藍嶼圖,卻沒想到是眼前的樣子。

藍嶼圖竟然傷得那麼重,和前幾天影片裡截然不同。

他身上的衣服除了外套,破破爛爛,髒不拉幾,包括鞋子和襪子,整個面頰都是腫脹的,貼著大小不一的創可貼和紗布,頭頂甚至禿了一塊皮,暴~露在空氣中……有很多地方是新增加的傷口,舊的淤青已經顏色很淡了。眼睛無神,頹廢虛弱,被折磨得毫無人氣,哪有還有昔日混血帥哥的影子!

顧思瀾捂住嘴巴,難以自信,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冷冷地刨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寒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安然無恙嗎?”

皮先生看見藍嶼圖的模樣,同樣感到詫異,表情經歷一番詭異莫測之後,恢復了正常,“如果我說與我無關呢?”

“我長得很像白痴嗎?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如果藍嶼圖今後有任何事,我會找你拼命!並且永遠都恨你!”顧思瀾惡狠狠地說著,甚至她已經氣得全身發抖。

真是可笑。她居然相信了他的保證!

以為他還沒有壞到骨子裡,最起碼會信守承諾,但是沒有!期限到了,自己不願意鬆口,他沒有達到目的,所以故意拿藍嶼圖出氣,事實擺在面前,卻又裝作不知情的模樣,演戲、欺騙自己!

這個人竟如此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