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枕頭很正常,四件套都是這操作,可情侶系的拖鞋,床頭櫃上的一左一右的茶杯,還有等等一些細節問題,都在說明房間是屬於兩個人的。

“是的。”湯米回答的很乾脆。

顧思瀾心底悄然升起強烈的不滿與氣憤:“所以這是你們先生吩咐的嗎?”

那天他義正言辭地說自己腦補過多,還以為真清心寡慾潔身自好的一人呢!呵呵!

湯米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面就聽見他家先生的聲音。

“怎麼了?你們在幹什麼?”

他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輪廓肩寬腿長,身高几乎對顧思瀾和湯米是碾壓式的。

聲音裡還帶著一縷無辜。

顧思瀾挑眉嗤笑:“這就是你的安排?你想要什麼,直接說,何必拐彎抹角的?”

“湯米,到底怎麼回事?”

男人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幽深,環視著房間內的一切,隔著薄薄的面具,都可以直接感覺到從他身上透出的冷氣。

被點名的湯米心虛了下,明明自己是好心,怎麼反而兩個人都要興師問罪!

他也太冤了吧!

先生大張旗鼓費心費力地把人弄過來住,難道還打算分房睡?

這不科學麼!

豈料,皮先生說:“湯米,把我的東西收拾到客房裡去。”

“……好的,先生。”

湯米眼神幽怨,但是隻能照做。

顧思瀾全程沒怎麼說話,只是看對方的表現,又不像是騙人。難不成真的是湯米自作主張乾的?他沒有那個意思?

等湯米搬完皮先生的東西(其實也就是隨身衣物洗簌用品)不多,顧思瀾猜測這個別墅應該只是皮先生的臨時住所,所以幾分鐘就搬好了。

“我要睡覺了,皮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可以出去了吧。”

他為什麼不走?顧思瀾只能下逐客令了。其實她不敢把話說的太過,萬一激怒對方,別說爭取有利的條件了,可能最起碼的尊重和人權都不一定的得到。

皮先生目光深深地凝視了她一會兒,那種凝視,太過專注,好像眸子裡只有她,好像下一瞬就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般‘可怕’的事情來……直到她快要渾身不自在、腳指頭都要蜷縮彎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才邁開長腿,冷峭修長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間。

“早點休息。”

空氣中飄來他低沉的聲音。

像是一縷風,拂過顧思瀾的面容之上,她無端地萌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來。

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失落的成份。

她在床上躺了會兒,發現被套的味道和皮先生身上的很像,難不成,湯米故意沒給她換掉床上用品?用的是皮先生睡過的?

顧思瀾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仔細檢視了一下,發現還有太陽曬過的味道,床面很乾淨,整齊,枕頭上也沒有頭髮,應該是新換上的。

她可能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月,顧思瀾隱隱有些擔心。

等她洗完澡,準備去隔壁房間看看南南睡著了沒,之前湯米已經過去教孩子如何調水溫和使用浴缸,並且幫他洗了。

原以為會睡著,她輕輕地推門之後,發現自己好像一腳踏入了太空裡,仰頭,便是暗夜與星辰,床頭櫃的燈,像極了極光。有人坐在南南床頭,正用低啞的聲音給他講故事。

南南則仰頭躺著,眼睛睜得大大的,表情十分認真。

皮先生說話的時候,狀態是慵懶放鬆的,他並沒有拿著書,完全是記在腦子裡的,脫口而出。

是一個國外名人小時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