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嶼圖失蹤了。

小助理是這麼說的。

她放心不下,親自去了那邊交涉,與藍嶼圖國外的一個秘書匯合了,直接在機場報警。

其實早上打電話那會兒,小助理已經登機了。

國外警方的調查結果是,藍嶼圖剛出了機場,就被一輛陌生的車輛所挾持,並且沒有跟任何人聯絡。現在警方正在全力找尋綁匪的車子,車牌號是假的,所以問題有些棘手。

顧思瀾整個人都震驚住了。

小助理卻自相矛盾地安慰她說,藍嶼圖一定會沒事的。

因為他家族裡的那些哥哥姐姐都是不省心的,為了爭奪老頭子的財產,相互算計陷害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藍嶼圖也不是全然沒有防備的,即便是他家裡人動的手,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顧思瀾聽完後,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讓她更加的寢食難安。

最近所有的事兒都很糟糕,她在南市那麼多年平靜的生活,感覺最近幾個月通通被打破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記不得了。

新年第一天就發生了南南落水事件。

顧思瀾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

沒有等到藍嶼圖的訊息,倒是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湯米。

“顧醫生,好久不見了。”

湯米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顧思瀾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生疏。

顧思瀾想,他家先生做的那些齷蹉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他的‘鼎力幫助’,所以湯米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明顯是一清二楚的。

顧思瀾沒什麼好臉色給他,儘量繃著臉,也不完全表現出來。

湯米見顧思瀾沒理他,轉而同南南打招呼,儘管在南南哪兒,她也沒有得到什麼應該有的禮貌問候或者眼神,慢慢地挺自來熟地說了幾句。

顧思瀾問:“你是來敘舊的,還是有什麼事兒?”

這話問到湯米心坎上了,這些天他一直想露面,先生一直不肯讓他出來,怕被顧醫生認出來,這不,最終還是暴露了吧。不可能瞞住顧醫生的。

湯米著急地說:“不是,當然不是,對,我是有重要的事,我們先生昨天回來之後,渾身溼答答,也不知道幹嘛去了,後來就發了高熱,不肯吃藥也不肯去醫院,這脾氣犟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顧思瀾脫口道:“有病就去找醫生,找我有什麼用。”

其實顧思瀾心裡已然清楚,是昨天皮先生跳下水救南南,興許沒有及時脫掉溼衣服,所以發高燒是難免的。

不過,雖然如此。

她為什麼要去?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感激,也不會領情的。

顧思瀾眸光閃了閃,心卻是糾結了起來,臉上半分不露。

“您可不就是醫生嗎,顧醫生,你幫我勸勸先生,他一準聽你的話。”湯米繼續軟磨硬泡,剛剛還有點生疏的口吻,這會兒一下子拉進了。

顧思瀾堅定地道:“湯助理,你不用費盡心思了,苦肉計對我不管用,你們有錢人,不是可以找家庭醫生麼,再不然你自己灌藥灌進去,或者讓家庭醫生打一針,別來找我,我是不會去的。”

“人也沒完全昏迷啊,我當然有灌過,他就是不肯張嘴,還威脅我,不讓我叫醫生,否則就扣我的工資……”湯米十分委屈的道,做一個生活助理,真的是太難了。

先生不是跟自己過不去,而是跟他一個打工的過不去啊。

湯米繼續說:“先生今年得了好兩次肺炎了,我怕他萬一現在仗著自己年輕,這接二連三的下去,肺燒壞了怎麼辦?醫學的東西我不懂,但我知道幾回下去,對身體肯定是不好的……”

湯米以為自己這麼可憐兮兮的,對方應該會有所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