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沒有動。

顧思瀾不得不走上前,然後採取強硬的措施,不由分說地抱起了他。

就在她以為自己能全程無交流,忽視到底的時候。

男人開口了。

他是戴著口罩的,聲音越發的低沉。

“別怪他,是我讓他來的。”

隨後,便是一系列輕微的隱忍的咳嗽,但顧思瀾聽得出來,咳得聲音不對勁,很沙啞,最起碼喉嚨裡肯定是紅紅的,發炎了。

顧思瀾冷嗤了一聲,“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皮先生操心了。”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

最後作罷。

南南卻在顧思瀾的懷中,小手抵制住她。

過完年後,他的虛歲有7歲了。

身高和體重都慢慢地上來了,顧思瀾漸漸地每次抱他,開始力不從心了。跟別提,如果他故意發脾氣,不肯走的話,顧思瀾整個人會特別的筋疲力盡,根本沒法抱他,雙臂很酸很酸。

她威脅道:“南南,你要是再不聽話,媽媽一定會打你。”

她至今沒有對南南使用過暴力,哪怕一次都沒有過。

一個如此聽話省心的小孩,換做任何人都會心疼的沒有辦法下手。

可今天南南做到了。

顧思瀾很生氣。

聞言,南南仍在反抗她,不知道在堅持什麼。

顧思瀾皺著眉,心一狠,抬高了手,僵持在半空中。

“不。”

一個清脆的字眼從她耳邊響起。

顧思瀾整個人被驚嚇到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南南。

不知道在問誰,“是誰說的?”

到底誰發出來的。

這個音質,不會是沙啞的皮先生,房間裡也沒有第四個人了。

“是南南。”

皮先生肯定地回答道。

顧思瀾放下孩子,蹲在他的身前,激動又急切地問:“南南,你能把剛剛說的那個字,重複一遍嗎?”

她發現自己的唇瓣顫得厲害,身體四肢控制不住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