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什麼其他多餘的東西。

她應該聽從他們的安排,也是最理智的。

在皮先生再次碰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彆扭了一下,有一種微微的抗拒與顫慄感。

沒有等她適應,對方一隻手直接停留並穿過腰與腋下,另一隻同時作用於腿窩。

齊齊發力。

她心裡驚呼了一下!

又被他整個人公主抱了!

身體猛地失去平衡,她慌里慌張地想抓住點什麼東西,結果只是從對方臂上肩上的線條摸索後,燙手般的鬆開,什麼都沒抓住。

談不上曖~昧的接觸,卻實實在在地讓她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尤其他胸膛處傳來的鮮明而有力的心跳震動聲,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我……我自己可以走。”

顧思瀾的反應變得遲鈍不已,後知後覺地拒絕這不恰當的舉動。

一次兩次的,他憑什麼啊?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男朋友?

“麻煩。”

頭頂上方扔下來一句低音炮,有點像警告,有點不耐煩。

總之成功地把顧思瀾的話悉數封存在了肚子裡。

既然對方喜歡裝傻充愣遮遮掩掩,那麼她何必捅破窗戶紙自討沒趣呢,說不定人家可能真的只是‘湊巧’‘好心’罷了。

所有的舉動都在可以解釋的臨界點上,很難判斷是非曲折。

接下來的事情順利多了。

皮先生已經替她報了警,拍過照片留下證據,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潑顏料的惡劣事件,自然是要引起重視的。

警是報過了,追查嫌疑犯以及他們的身份,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兒。

等顧思瀾的眼睛清洗過了,她仍然一陣陣的後怕,慶幸及時被送到了醫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有了南南,有了日常牽掛甚至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顧思瀾沒辦法不惜命不自我保重。若是她倒下了,或者有任何意外,南南怎麼辦?

所以,她不會輕易原諒那些傷害她的人!

按照眼科醫生的醫囑,她得好好休息幾天,不能過度用眼導致疲勞。

從醫院出來,眼睛上著藥蒙著紗布的顧思瀾放心不下這件事情,開了醫生的證明準備去警方那邊報案做筆錄。

事情的大小和性質很難界定,可嚴重可說是惡作劇,端看當事人的態度。

皮先生阻止她:“先去洗澡,把衣服換了。”

語氣有些強硬和堅持。

顧思瀾沒有立即同意,不過她當然感覺到身上有多黏噠噠的難受,而且顏料的那股子刺鼻味太重了。如果不是急著看眼睛,衣服是萬萬不能拖著的,又溼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