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不能說,對方是個重度潔癖,連女人都要免疫了吧。而且不光自己奇葩,助理更奇葩。

小林拍了拍顧思瀾的肩膀,挑眉拋媚眼:“哎呀,顧醫生,你現在居然還會開玩笑了,不錯不錯,以後別天天板著個臉,仙女也不能光喝露水,總得吃點五穀雜糧,多下下凡!”

顧思瀾明白對方這是恭維自己,緩緩說:“你們小姑娘之間喜歡管對方叫仙女,我是有兒子的人了,怪不合適的。”

“顧醫生,有兒子怎麼了?你自身條件那麼優秀,完全不掉價好吧!如果老天爺讓我換一張漂亮的臉蛋,給我安排兩個三個拖油瓶都不打緊啊……顧醫生,你別誤會,我沒有說你兒子是拖油瓶的意思啊!”小林嘴快,連連向顧思瀾道歉。

顧思瀾面上毫不介懷:“沒事,不用解釋。我從來不覺得兒子是我的累贅,我目前也沒有打算談戀愛或者結婚的打算。之前沒有告訴你們個人情感問題,也不是刻意隱瞞,藉此抬高自己,只是純粹不想把隱私鬧得人盡皆知。”

“顧醫生,我懂你。明明是那些嫉妒你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顧思瀾倒不在乎這些,她始終認為南南會好起來的,不想讓南南一直籠罩在自閉症的陰影之下,以後哪怕是別人提起的時候,會帶上有色眼鏡。

昨天謝醫生送她去康復中心又見到南南,她原本是可以阻止和拒絕的。但是最後沒有,是因為不想太刻意了。

哪有什麼紙是包得住火的,她佛繫了。

顧思瀾再次去了皮先生的病房,被告知睡著了,她便把幾個檢查的方案以及利弊都詳細地同湯米說了。

顧思瀾建議選擇對病人影響最小的痰脫落細胞檢查,只要連續三天取清晨的第一口痰,進行排查即可。只要確認不是早期癌變,就基本沒什麼大問題了。

湯米聽了不錯,就這麼辦了,橫豎又不是手術,也不需要去拍片,完全不會麻煩到他們先生。

顧思瀾頭一次那麼“閒”地在醫院過了一天,感覺稀裡糊塗的,好像幹了什麼,好像又什麼都沒幹。說起來,可能就是犯賤吧,平時連軸轉的時候,連上個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弄得現在反而空落落的。

差不多五點半,她準備下班,這邊VIP區域夜裡也是有值班醫生輪的。

出於主治醫生的禮貌,她同湯米打了個招呼,如果先生有什麼情況聯絡她。

“顧醫生?”

迎面,謝醫生脫掉了白大褂,換上了一身略帶休閒的西裝,神采奕奕地從走廊走來。

顧思瀾抬頭看他,覺得有幾分古怪:“有事兒嗎,謝醫生?”

“顧醫生,我想約你吃飯。”謝俊頓了頓,臉上出現兩道可疑的紅暈,“花是我送的,顧醫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顧思瀾是真沒想到,畢竟這條走廊裡還有其他人呢,她想發好人卡都沒機會,只能委婉拒絕:“不好意思謝醫生,晚上我還得去接兒子……”

“沒關係,我陪你去接孩子,他是叫南南吧,我們三個人一塊兒吃。”謝俊半點眼色沒有,自說自話的道。

“謝醫生,我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所以……”顧思瀾再次婉拒,一來,她對這位謝醫生不熟,幾乎連臉都沒辨認清楚,二來,她是真不喜歡這種方式。

謝俊一改靦腆,自以為鼓足了勇氣,眼中殷殷期盼:“不吃飯也沒關係,就讓我送你去吧!外面在下雨,你打車也不方便。”

正當顧思瀾騎虎難下的時候,湯米的聲音響起。